里装着剩饭剩菜,他扒完了饭菜,洗干净沥干水又放回柜子里。
所以说这两位厨师人好,以前有个厨师和陈家人一样都看不上他,明明有剩饭剩菜,可是就是要倒在垃圾桶里,不给他留一星半点。有时候实在饿的不行,他也不是没有那个过。
不过,那时候他想的是:妈妈在精神病院,所有的疗养费用、医护费用,都是巨额开支。自己还没法接回妈妈好好照顾她,所以得乖一点、等一等、再等一等……等到自己有能力,可以照顾妈妈了,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晚上陈宜翻开一本建筑杂志,里面夹着他给妈妈画的素描。妈妈对他很温柔的笑着,陈宜便也笑了。他也不嫌弃白纸上的铅笔线条会弄脏脸,他低头亲一亲纸,小孩子一样嘟囔:“妈妈,我好想你。”
这个时候外面的夜空,星子一闪一闪,亮晶晶。
次日一大早,陈宜被尿憋起来了,放水后用冷水醒了瞌睡,照旧下去厨房里搭把手,然后去上学。骑车到半路的时候,天上突然飘起了细雨。
陈宜加紧了踩踏板。
没过多久,雨就下大了。陈宜看到商场电子屏上的时间,抿抿嘴继续赶路。可惜天公实在不作美,他到学校的时候整个人都被雨水浇透了。
只能去更衣室换衣服,幸好储物柜里有放两套常服和校服。
今天天气变化得太突然,不止陈宜一个被雨淋了。有些学生离学校近的更愿意走路过来,还有的学生也骑车过来,运动锻炼。
昨天还是宾利车接车送的韩靖,昨天体育课见到陈宜的腹肌比自己多了两块,放学后径直回家,结果却因为下班高峰堵在路上,好不容易通了,又是烦人的红绿灯,结果就是看到陈宜骑着山地车把他家里的宾利抛在后面。
岂能忍?
那不能忍!
文化成绩比他好就算了,体育成绩比他好也算了,腹肌比他多,那不行!
昨天晚上就让人送了一辆十几万的山地车过来,今早就骑过来了。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淋成了落汤鸡。
韩靖心里憋屈极了,面上也是极度不爽。陈宜前脚去更衣室,韩靖后脚也去了。还是相邻的隔间。
更衣室里陈宜脱了衣服,心急要上课。而更衣室里的一排挂钩好死不死粘度不够掉在了地上,他的湿衣服只能搭搁板上。
他往上一甩湿了的裤子,火速穿干裤子。
韩靖正打算脱衣服,结果一条湿哒哒的裤腿直接甩了他一脸子。
韩靖:“……”
额头瞬时间青筋暴起。
韩靖一把扯下来那裤子,衣服也不换了,直接推门敲门,动作一气呵成。到底是谁?不想活了?竟然把裤子甩他脸上!
陈宜只捞起了裤子,见到自己湿裤子消失又听到敲门声,还能有什么转不过弯想不到的。立马不好意思心里暗道糟糕的开了门。
这一开门,韩靖就对上了陈宜,陈宜也诧异的盯着韩靖。
陈宜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韩靖的眼睛微微眯了眯,他没说话,犀利的盯着陈宜,那眼神从陈宜湿湿的凌乱的刘海到他沾着水珠的脖子到……韩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闷在心口。裤子一递,和陈宜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注意。”
陈宜接过裤子连忙道歉连忙保证。
韩靖会更衣间把衣服换完,出来的时候陈宜已经把湿衣服和裤子叠好放袋子里,塞储物柜里。韩靖走过来,也把东西塞进去。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教室,陈宜明明先走,可是走着走着陈宜却给韩靖让了路,变成了韩靖先进教室。
离上课还有几分钟,陈宜撕开一颗牛奶糖,往嘴里塞。他有些低血糖,身上经常会放点糖。结果一歪头就看到韩靖在看他。
陈宜眼睛微微瞪大:干、干嘛老是视线杀我?难、难道是要吃糖?
陈宜掏出一颗糖,小心翼翼递过去:“韩哥,你吃吗?”
韩靖看了看牛奶糖,红色的塑料包装纸,衬得陈宜的皮肤还有食指大拇指的指尖,有种晶莹的感觉。他还没说话,这个时候几乎踩点来上课的周维从门口风风火火进来。
看到陈宜在给韩靖递糖,他顿时就夸张的讽刺起来。
“真是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往韩哥面前凑,两块钱一包十颗的牛奶糖你也敢拿出来递给韩哥,小子,瞎了你的狗眼,孝敬是这么孝敬的吗?”周维直接就往陈宜头上拍了好几下。
韩靖冷着的一张脸更冷了,“傻逼!”
周维哈哈笑,“听到没?傻逼说你了!以后放聪明点儿!你知道不知道韩哥的身份?竟然拿这种垃圾来丢人现眼。”
陈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灰败惨白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