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云再次见到沈枫的时候是在一家婚纱店门口的照片展示墙上。
方小菲一身洁白的婚纱,她挽着沈枫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上,眼睛眯成了一弯新月。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素云只觉得心口刺疼,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已在婚纱店内,原来是店老板看她神色不对,把她扶进了店内。
道过谢后,素云离开了。
过去与沈枫的种种,像放电影似的在她的脑海中循环播放。
不久前还海誓山盟非她不娶的诺言,今天却成了一个笑话!
一个月不见,沈枫竟然娶了他人!
这一个月,她联系不上他,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自觉地,素云来到了沈枫的家门口。
今天不像往日,自从上次一别,她来找过他很多次,每次都是大门紧闭,怎么敲也敲不开。
今天大门敞开,门口的大红灯笼异常刺眼。
刚才的婚纱照和眼前的大红灯笼,无不向素云说着沈枫已弃她不顾而移情别人。
“素云……”
她转身正欲离去,背后传来熟悉的呼唤。
本来一肚子的委屈,一肚子的疑问,但倔强的她硬是面无表情地转头望着昔日的恋人。
一个月没见,沈枫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
素云望着他,本想质问,心却莫名地疼起来。
“沈枫,这一个月你是怎么了?”
声音也跟着哽咽,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一地。
沈枫走过去,抬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素云,对不起……”
一个月前,沈枫回到家中,发现母亲昏倒在地。
本以为是劳累所致,谁知经医生诊断却是脑癌,还有半年的生命。这个消息对沈枫和父亲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沈父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一病不起。
沈枫一边照顾母亲一边照顾父亲。
他怕素云找不到自己着急,曾借用护士站的电话打过好几次,无奈,每次都是无人接听。
眼看着母亲的状况越来越差,沈枫才知无能为力的感觉是这样锥心。
“小枫,妈妈不能再陪着你了……”
沈母看着日夜照顾自己的儿子说。
“妈妈最大遗憾就是还没有看到你和小菲结婚生子,小枫,你能满足妈妈的心愿吗?”
沈枫听后左右为难,看着母亲日渐憔悴的样子,他不想违背她弥留之际的愿望。
答应妈妈和小菲结婚,素云怎么办?那可是自己爱了好多年的人啊。
“小枫,妈妈求你了好不好?”
沈母理解儿子的心,但和小菲结婚后,儿子的前途就会再无忧愁,哪个做父母的不为自己的孩子谋划未来呢?
“小枫,答应你妈妈吧,她都是为了你好。”
爸爸看着老伴儿期望的眼神,心里很难过,把儿子的未来安排好,也许是在她这个世上唯一的愿望了吧?
内心经过激烈的挣扎,沈枫最终答应了母亲,同意和方小菲结婚。
天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是多么的不容易,一边是完成妈妈的心愿,一边是舍弃自己心爱的姑娘。
——
“小云,忘了我吧,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
街边,沈枫讲述着这一个月发生的种种,他知道,自从自己答应母亲娶方小菲那天起,和素云所有的一切都成为回忆了,是他辜负了她!
“沈枫,我理解你,在那种情况下,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不怪你。”
素云说出这番话,是不想沈枫太自责,她太爱他,以至于心疼他胜过自己。
“祝你幸福,好好对小菲。”
五年感情就此打住,以后的每天每夜,眼前的这个男子,再也不属于自己,素云强忍眼泪,大踏步离去。
沈枫心如刀绞,他设想过无数次和素云白发苍苍的样子,如今却造化弄人。
“小云,是我对不起你,忘了我吧!”
对着心爱的姑娘,他大声喊着,声音如泣如诉。
沈枫踉踉跄跄的往回走,他心里难受得厉害。
方小菲已经在大门口等他,她听门口的邻居说沈枫跟着一位漂亮的姑娘走了,她就知道是素云来了。
她心里有些忐忑,怕沈枫悔婚,她知道他和素云的感情有多深,如果不是沈阿姨,沈枫是不会娶她的。
“沈枫哥,你回来了?”
看到沈枫一个人回来,小菲心里是窃喜的,他没有跟素云走,他回来了!
“我想自己静静,别跟着我!”
挽住他胳膊的手缩了回来,方小菲被他那身无可恋的神情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