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可否认的事,宫中四司在调换司使,她们与章尚宫皆是效忠皇后的女官,即使没有太子妃点拨,她也早已看出,贤妃这是有反心了。
“ 所以,太子妃的目的是什么?”
唐婉没有隐瞒,“ 本妃要的是贤妃荣宠不再,遭尽耻笑!”
“ 凭本妃一人尚且不能做到,还需有劳大人了。”
一番思量后,章尚宫福身退下了,门外的青竹望着远去的身影,转即看到了太子妃气定神闲的模样,她走上前问道 :“ 章大人可是拒绝了娘娘?”
唐婉笃定她不会坐视不管的,跟着皇后前途不可限量,孰轻孰重,她比唐婉更加明白。
宫里的耳目迅速将此事禀告了贤妃,太子妃一如反常地召见了章尚宫,不知其居心何在!
裴卿歌猜想,“ 会不会是她们要联手对付娘娘?”
贤妃抿了一口茶水,眼下她刚掌权,正是要安抚宫中众人的时候,章尚宫历经三朝,在宫里颇有威望,欲要下手,可谓风险太大。
“ 来人,去传章尚宫。”
四司人心惶惶,尚宫大人接二连三地被传召,莫不是卷进了后宫风波?
只见章尚宫仪容端庄,不见一丝慌乱,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嘱咐道 :“ 四司各尽职责,不得生乱。”
明月紧紧地盯着她,恭请道 :“ 尚宫大人,请吧。”
如今主子得势,这些宫人的底气硬了起来,不过章尚宫没有计较她的不逊,为朝三载,她还不至于跟一个小丫头计较。
云光殿内,宫人呈上瑞鸟的图案,贤妃仔细比对后,甚是头疼。
她从未主持过皇家祈福祭祀之事,天瑞恩泽,光是这些繁文缛节便搞的一阵烦躁,座下的裴卿歌也是一头雾水,想来也帮不上什么忙。
“ 奴婢拜见娘娘。” 宫人带章尚宫走了进来,贤妃压下那抹烦躁,“ 尚宫大人快快请起。”
她与明月对视一眼后,故作担忧道 :“ 本宫体恤太子妃,听闻今日一早便召见了大人,难道是有什么难处?”
贤妃并未直接点明,反而是拐着弯地问道。
章尚宫看出来她的心思,语气不疾不徐道 :“ 太子妃忧思过度,让奴婢为已逝的吴氏操持葬礼,虽然不合规矩,但奴婢只奉命办差,旁的就不多问了。”
贤妃闻言彻底压不住怒火,“ 她真敢放肆!”
“ 让一介尚宫大人去操持宫人的葬礼,这是把本宫的脸往哪儿搁的!”
这番回答,打消了贤妃的疑虑,不过,她适时问道 :“ 奴婢只听命娘娘差遣,不知娘娘是有何吩咐?”
裴卿歌见这老奴还算本分,值得可信,便将瑞鸟的图案交于她看,“ 大人见多识广,我们娘娘为上元节忙得焦头烂额,至于祈福所用的瑞鸟,一时半刻确实难以选择。”
图案中,尽是孔雀,毕方鸟,朱雀重明,还有那地位高贵的火风。
章尚宫眸光暗淡,嘴角勾起一抹不言而喻地笑容,“ 依奴婢看,这些都是不错的选择,记得当年,皇后娘娘常选择的是孔雀,当时奴婢还有些疑虑,按理说用火风更为合适.....”
说完,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奴婢多嘴,望娘娘恕罪。”
贤妃抬手,这正让她想起来,火风是皇后地位的象征,贤妃做梦都想登得后位,一听到皇后用的是孔雀,那她就势必要高皇后一等。
“ 本宫明白了,这几日还要劳烦大人多多帮扶。”
神情得意之时,贤妃好似看到了自己有朝一日身着凤袍的模样,就凭皇后那个贱人,也配和她争!
“ 娘娘言重了,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分内之事。”
上元佳节,都城的百姓纷纷在河中放起了花灯,以为先人祈福庇佑。
皇宫自是不例外,今年皇后不能主持大局,贤妃便与元帝一同前往太庙。
随行的有后宫妃嫔,还有元帝的几个儿子,唐婉今日妆容素淡,人也看着略显憔悴,楚宸握住她的手,说道 :“ 下次再有这种铤而走险的事,交给孤来做便好。”
唐婉一怔,殿下这是发现了?
“ 知晓此事的人不多,殿下是怎会发现的?” 更多的是被戳穿了心思,此时有些羞愧罢了....
楚宸那桀骜的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屑,“ 万一孤今日的目的和你一样呢?”
唐婉停住了脚步,神情满是不解 :“ 殿下你....”
楚宸捂住了她的嘴,“ 待会儿进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神神秘秘的,让唐婉反而不安起来,过前琉璃门便是玉带河了,河上有一座七孔石桥,按照品阶,元帝走在中的是御路桥,而太子与一众王爷走的是王公桥,妃嫔紧随其后。
端朝历代君王皇后的牌位供奉在寝殿,众人跪俯朝拜,元帝与贤妃共同进香祈福,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