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不见天日的天牢里,浓重的血腥味夹杂着潮湿的发霉味扑面而来,这是端朝令人闻风丧胆的天牢,里面的刑具多达上千件,早已超出肉体所能承受的折磨。
一男子五花大绑地捆在刑架上,身上早已是血痕累累,身着玄色衣袍的楚宸矜贵无比地出现在天牢里,他拿起烧红的烙铁,瞬间起了兴趣。
“ 前朝的南疆王世子,果真是忠勇之后,令孤心生佩服...”
刑架上的男子抬起猩红的血眸,张口流出了许多黑血,激动道 :“ 你怎么会认识主人?”
随行的却风冷嗤不屑,太子殿下早就对他们的行踪了如指掌,不然久居军营只是为了看几个光着膀子的士兵每日操练?“ 就你们,不过几千人,还做着妄想复国的梦,脑子真是傻的!”
男人被却风的不屑之语激怒了,“ 你,休得放肆!”
他张狂想要扑向却风,可奈何周身被铁链捆住,动弹不得。
楚宸把玩着桌上的刑具,“ 就凭慕容云杉那蠢货,做了别人的挡箭牌,还傻傻不知。”
“ 你们东风堂真以为孤的床榻,是何人都能随意登上?”
一把剔骨刀猛地刺进了男人的腹中,征战多年的楚宸,知道用什么办法既可以留他一条性命,又会叫他生不如死!
鲜血噗噗流满一地,却风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捏住他的下颌送了进去,“ 保命的东西,不会让你就这么轻易死了!”
楚宸用帕子擦拭了手指,说道 :“ 你带着军队去往城西,是时候该动手了。”
一场血雨腥风在城中拉开帷幕,军队将城西街巷包围的水泄不通,在一处酒楼里,也就是前朝余孽的潜伏之地,侍卫抽出寒刃奋起搏杀,此动静,惊扰了不少朝中大臣,因是太子授意,都城人家为了自保,禁闭大门不出,只等风波平歇......
而部署这一切后,楚宸马不停蹄的赶回东宫。
推门而进后,却见唐婉在床榻上无助的缩成一团,眼角红润,神情委屈不已。
看到楚宸的到来,她下意识惊讶道 :“ 殿下?”
楚宸心中一颤,上前抱住她,安慰道 :“ 没事了,孤已经处理好此事,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唐婉思绪缓缓道,怀中的温度清晰而真实,唐婉不忍落下一滴泪,问出了困扰她许久的话语 :“ 殿下为何对我这么好?”
“ 难道....只因为我是你的太子妃吗?”
楚宸的神情中满是心疼之色,“ 你还记得在西凤楼被裴二追围的那天吗。”
唐婉眼睛瞪大了,从怀中探出神来,“ 殿下为何得知此事?” 她担忧自己去了那等风花雪月之地,便会遭太子殿下的厌弃。
可事实并非如此,楚宸轻笑道 :“ 难道你忘记了是孤出手救了你们。”
唐婉不可置信道 :“ 你是那个面具男?”
“ 不然呢?”
这下一切都说的通了,难怪上一次在裴府相遇,太子看她的神情总是怪怪的,唐婉心有疑虑,却碍于身份不得不压制下来。
楚宸为她擦拭眼角的泪水,语气柔和道 :“ 一入宫门深似海,孤不能时刻保证你安然无忧,但今日你险些中毒,正好给孤有了一个动手的机会。”
唐婉不甚了解朝政,也明白后宫不能干政的道理,只能含糊问道 :“ 那殿下抓到凶手了吗?”
楚宸眸中的冷意深不可测,淡淡道 :“ 她马上就会死了....”
“ 她?”
唐婉不解太子口中的 “ 她 ” 是谁,不过半刻时间,东宫上下严令封锁,羽林军一脚踢开清香阁,立正言辞道 :“ 奉陛下口谕,太子侧妃勾结前朝余孽,罪不容诛,则押入天牢,听候发落!”
慕容云杉慌了,这不可能,陛下怎么知道她与前朝余孽有关联!
“ 不可能,你们这是信口雌黄,我去见太子殿下!”
侍卫拔出刀柄,威胁道 :“ 太子有令,若侧妃不配合,末将有先斩后奏之权!”
“ 太子有令....”
慕容云杉笑着说道,可眸中早已被泪水淹没,她在原地自嘲地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的情分,到头来竟是笑话....”
侍卫抬手,呵斥道 :“ 带走!”
慕容云杉悔恨不已,她恨楚宸的冷血淡漠,恨他这么多年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两侧宫人看到慕容侧妃落此下场,纷纷唾骂不已 :“ 呸!”
“ 这帮前朝余孽可真是把我们害惨了!”
青竹见那声势汹汹,对殿外的唐婉说道 :“ 娘娘,你刚受了惊,还是快回去歇着吧....”
唐婉眸中复杂,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她喃喃自语道 :“ 你说殿下,是否如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青竹看了眼被抓捕的慕容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