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春景为主,请诸位作诗一首。”
话音刚落,场中舞姬开始为诸位准备笔墨宣纸,以试题为卖点,吸引众多才子远至而来,省去了金银细软,又能一展诗书才华,这花阙娘子是个会做生意的。
唐留不好意思地揉搓双手,欲言又止......
“ 小妹....你可要帮帮三哥,以后三哥再也不骗你了。”
唐婉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
“ 拿笔墨来!”
不过作诗,又不是舞刀弄剑。
唐留乐个不停,小妹在关键时刻还是值得信赖的。
裴二在纸上草草几笔后,交给小厮查阅,一时间来了兴致,朝唐留吹着口哨,“ 这野猪吃不了细糠,唐三公子还是快快认输吧,这九州酿小爷我势在必得!”
厢房内一位品相不凡的男子闻之不屑一顾。
裴国公素来宠溺幼子,这裴二除了一身无赖之气,便只剩裴二公子的身份能上得场面。
唐婉捻笔思索,湖光山色,晴空万里天,春光明媚,更是好景难得。
她虽是家中幼女,可在诗书方面父亲母亲并不会懈怠于她,相反,唐婉在幼年时写错一字可是要反复地抄写百遍,对于作诗,她还是能一展文采。
眼看众多才子作诗完毕,小厮行至此处提醒道 : “ 女公子,时辰到了。”
唐婉这才开始动笔,秀气有力的簪花小楷落笔行间,甚至不会修改直接递交给小厮。
唐留眼巴巴地望着走远的小厮,好奇问道 : “ 裴二嚣张欠揍,三哥今日可全靠小五出气了。”
唐婉用手帕擦手指间的墨渍,努了努小嘴,不管怎么说,三哥哥平日里爱吃爱玩了些,可待她是极好的,那裴二嚣张无礼,不好与他正面相对,只能在文笔上碾压他一番。
“ 三哥还没告诉我,那赌约的信物是什么?”
唐留此时端坐着竟像小孩子,那圆润的小脸看着并不肥腻,红扑扑的看人就兴庆。
也难怪,每次父亲在训斥过后也不愿过加责罚他,这个儿子心性至纯,无非是贪吃了些,算不得什么大错。
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青玉,沉思了起来,“ 裴二想要我的贴身玉佩,三哥少时体弱多病,这可是母亲去上清观为我求得,你可别说,有了它三哥也不再生病了,这样一块神玉,我怎能给了那裴二。”
更难得,这是母亲为他所求。
唐婉便也明了,这是三哥珍视之物,无论如何,她绝不会让那裴二得逞!
花阙娘子查阅呈交的诗文,目光触及到一片涂鸦修改,只能无奈地连连叹气,便随手丢弃一旁。
她清了清嗓子,向众人念起了姚公子的诗文,“ 春日无限好,忆昔往事多,若与佳人伴.....林间野欢....合...”
最后一句花阙娘子实在是念不出口,场内哄然大笑,有人趁机打趣道 : “ 这姚公子才情不减啊!”
那姚公子不以为然 : “ 去去去,本公子这叫真情流露,你们懂什么?”
唐留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就这破文采也能上得了场面,简直是不嫌害臊,丢人!
花阙娘子急忙打圆场,心里可没少破骂这姚公子,什么荤话都能说出口,当她这西凤楼是勾栏瓦舍之地,坏自己的名声。
“ 诸位莫慌,下一位是裴二公子所作的诗文......”
唐婉来了兴致,可以说是坐等好戏看。
“......今夜偏知春气暖,虫声新透绿窗纱。”
不少人叹服 “ 妙啊!”
花阙娘子观阅后十分满意,九州酿取自天下名花酿制而成,自是要才情俱佳之人方能配之。
红唇轻启,那独具魅惑的双眼看向了裴二,掩面轻笑,“ 裴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诸位觉得裴公子诗文如何?”
那些拍马屁的等不及赞赏 : “ 那一句虫声新透绿窗纱深得我心,裴公子当真是都城文采翘楚....”
“ 是啊...是啊...”
裴国公府代表着北派老臣,地位可与当朝宰相分庭抗礼,这就不单是恭维诗文了,借此机会巴结权贵才是重中之重。
唐婉心里不是滋味,踢了三哥一脚。
唐留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 花阙娘子,本公子的诗文你还没看呢。”
裴二翘着双腿,对方才的恭维颇为受用,被唐留的打搅十分不悦。
带头嘲讽他 : “ 唐公子今日不啃肘子了,本公子劝你还是快点交出玉佩滚回家去,省得在这里把你们尚书府的脸面丢尽了!”
唐留忍无可忍,起身与他对峙 : “ 裴二,你太过分了!”
士可忍孰不可忍,他绝不能任由裴二欺辱尚书府!
裴二身后的狐朋狗友卷起衣袖,凶神恶煞地指着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