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盔甲遮挡身形,上面残留着血污和划痕,凶悍气息扑面而来。狰狞头盔棱角尖锐,面部开口幽暗,只感觉有凶狠目光从中渗出。
鸦先生呆滞良久,神色忽然渐渐转变为奇怪,他……怎么还不上来。
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他再不上来会被判为弃权的。
只听盔甲内有一道闷闷声音传出:“诶——帮帮忙,我上不来了。”
鸦先生换上一副古怪模样,快步走过去拉住牧苏手臂,让他双腿绷直一步步挪上台来。
“谢谢啊,盔甲太不合理了,腿弯不下来。”里面的声音很是羞赧,鸦先生情不自禁抬头看了眼他的名字,牧苏。
“莫名有些眼熟啊……”鸦先生小声嘀咕。
叮——
裁判席第二次铜钟响,示意各擂台可以开赛。
规则简单,10分钟比赛,有效击中头部计1点,其他部位不算。比赛结束后点数多者获胜。如果比赛中对手倒地10秒不起便算胜利。
鸦先生退回原位。裁判走至二人身前,准备喊下开始。
就在这一刻,鸦先生福至心灵,想起一件被自己忘掉的严重事情。
“等一下!”鸦先生举起手臂,生怕晚喊一秒。待裁判望来后他举起的手指向牧苏:“裁判,拳击比赛还可以穿护具的吗!”
慢吞吞说:“不可以。”
牧苏扬头,傲然道:“你听到没有,裁判先生说不可以。”
鸦先生好几秒捋清楚其中条理,而后看向没了下文的裁判。
周围擂台已经开始打了起来,裁判这才慢吞吞转向牧苏:“请脱下你的护具。”
“嘁可恶……还以为看不出来。”盔甲内传出牧苏的抱怨声。
喂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吧……鸦先生语言又止,默默盯着牧苏去卸盔甲。裁判都不急他当然更不会急。
他先是弯腰想把腿释放出来,弯到一半便被盔甲之间的铁片挡住。动作顿了一顿,牧苏打算还是先取下头盔,不然看外界一条缝似得,关键还很闷。
直起腰来,顺势抬起手臂,只是两块铁手掌离头盔还有十几公分时就动弹不得,肩关节和肘关节处的盔甲再次卡住,头盔也取不下来。牧苏登时冷汗涔涔,他是怎么穿上的来着……
牧苏落下手臂,像个断电的机器人一样呆了一下,而后朝鸦先生挥手:“那边的那位少年,过来帮帮忙。”
“啊?哦……”鸦先生如梦方醒,下意识看了眼裁判,而后苦着脸上前帮助牧苏拔掉头盔。
“呼……”
一头细微汗珠的牧苏长舒口气,又让鸦先生把自己两条胳膊卸下来,这才弯腰去卸其他部件。
鸦先生捧着头盔,怔怔目睹牧苏把部件拆下来哗啦丢到台下。
他想了想问:“呃……这些东西不用轻拿轻放吗?”
牧苏回答的轻描淡写:“没关系,废品回收站里捡的,不信你闻闻还有馊味。”
鸦先生顿时一脸嫌弃,将头盔举得远远地。
几分钟后,已经有几处擂台完成对决,牧苏才刚刚脱掉盔甲。
从鸦先生手里接过头盔往脑后一扔,牧苏气势如虹大喝道:“来战罢!”
“啊——是谁!”
后方擂台,一名选手捂着后脑勺正一脸怒视望来,他脚底便是牧苏丢出去的头盔。
牧苏一脸无辜眨了眨眼,一指隔壁战斗正酣的擂台:“他们丢出来的。”
好不容易糊弄过去,牧苏和鸦先生相互对峙,眼见战斗一触即发!
“等一下裁判,拳击比赛可以带这么多东西吗!”鸦先生忽然一个哆嗦,才注意到牧苏腰间围的一片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什么带尖儿带刺儿的带棱的带刃的带绒绳的带锁链儿的带倒齿钩的带峨嵋刺儿的,十八般兵刃是被一条锁链挂在腰间。
“你到底要不要打!怎么这么多要求!”牧苏恶人先告状大喊道。
裁判依旧慢吞吞道:“不可以。”
牧苏试图讲理,以德服人:“我是古中国人,这是我们中国人的风俗。出战时会换上这条战裙,它的名字是要你命三千,这些都是有据可查的!”
鸦先生抑制不住吐槽道:“少来!我也是黄种人我怎么没听说过。”
牧苏面露鄙夷的说了声bunana。
最可气的是他的发音还错了。
解开要你命三千战裙丢到台下,莫名觉得浑身光溜溜的牧苏抱着肩膀,再次与鸦先生对视起来。
鸦先生再次发现牧苏的不妥,指着牧苏下体大喊:“你裤子里头塞了什么!”
“我天生丽质不行吗?”
鸦先生一连难言:“你用错成语了。”
牧苏傲然改口:“我本钱雄厚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