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声,钱侍卫打开大门上的四方小门,对着里面嚷嚷:“大清早的吵什么吵?闹个没完了是吧?”
云水急忙躲在槐树后,依靠粗壮的枝干遮住身体。赵侍卫伸头进来打量了一圈,“那两个疯妇怎么睡在院里?”
钱侍卫磕着瓜子,笑说:“你都知道她们是疯妇了,还问这些干嘛。”
赵侍卫又冲着里面吼道:“不要闹了!”他指着最里间落在地上的窗棂,“梁氏,你就砸吧,把冷宫砸烂了,你想住哪儿?指望贵妃把你接走吗?”说完,他关上小门,又和钱侍卫磕着瓜子闲聊。
小门刚关上,步儿的软鞭缠上树枝,她借力一下跃到树旁,一脚踹向云水的腰。她从小接受训练,武艺高强。云水拿着匕首,她手持软鞭,长兵器打短兵器,更是得心应手。
云水灵敏地躲过一击之后,不躲避软鞭的袭击,反而转身靠近步儿,匕首向她脖子刺去。
步儿收鞭回防,云水弯腰一计扫堂腿踢在步儿小腿上。步儿疼痛地跌倒在地,她没有想到云水的力气如此大,还来不及思考,云水一脚踩在她拿鞭的右手上,随着“咔嚓”声,步儿右手骨断裂。
云水踩着她的右手蹲下,匕首放在她的脖子处,“不过如此嘛。不要乱动,你只要老实交代,会少吃些苦头。”
阳光从遥远的山谷中升起,淡淡的金色光芒透过槐树繁密的枝叶照在他的身上,“我问你答吧。”
步儿震惊不已,云水的武功怎会如此的好,没有多余的动作,也没有花里胡哨的招式,直取人要害,她突然想到什么,脸皮颤动,故作沉稳地说:“那你敢回答,为何自己是男子吗?”
云水拿匕首的右手抖了抖,在步儿的脖子上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步儿脖上疼痛,却更平静地说:“德妃与我早就知道你是男子了,但德妃一心向着贵妃,从未对他人多言。你仔细想想,她们九年的交情,姐妹情深,怎么会背叛彼此?”
步儿见云水眼眸闪烁,自己猜对了!
步儿瞥向扶着窗沿震惊不已的梁氏,“梁氏来了披香殿后,被德妃发现她心术不正,试图背叛贵妃。德妃怕梁氏装作柔弱无知的模样,实际想对贵妃行不轨之事,为了护住贵妃,德妃才先一步下手惩治梁氏。”
步儿情真意切,眼含热泪地望着云水,哽咽道:“你仔细想想,若德妃真有害贵妃之心,将你是男子的事说出去,便可让林氏一族抄家灭族。你该杀的不是我,而是梁氏。”
梁氏激动地拍打着窗沿,手上的伤口又迸发出血来,“你胡说!我怎会害贵妃姐姐!”
门口的赵侍卫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安静点!吃饱了撑的啊?”
云水冷笑了一下,他被她察觉到自己是男子的事,惊了一瞬间,冷静下来想想,今日自己没有再缠纱带伪装有胸,质问步儿的时候也没有故意放低嗓音,被她猜到自己是男子,她确实足够机敏,他眉尾上挑,“你觉得我会信吗?你眼中闪过的慌乱是不会骗人的。”
“我本想留你一命,指认你向梁氏投毒。但你既然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那你便不能活了。”他捂住步儿的嘴,不让她呐喊出声,若是她招来冷宫的侍卫,虽两人都是私闯冷宫,但她只要说出“男子”二字,姐姐和林家就会万劫不复,他转头看向梁氏,“你怕死人吗?”
梁氏胸腔剧烈起伏,她到如今才知道是德妃害她,她到了冷宫,德妃都还想她死,她牙关颤抖,眼中的泪早已流干,愤恨地说:“从今往后,我什么都不会怕。”
“那好,我把她的尸体在你房里藏一日,我晚上来拿。”云水话音未落,步儿瞪圆了眼,口中的热气喷在云水掌心,未被控制的左手疯狂地挣扎。
云水并未多看,手腕用力,匕首划过她的喉咙,鲜血溅在了他的袖口上。
梁珍意颤抖着走出来,试图帮云水搬运步儿的尸首,云水挥手,“不用了,我自己来。”他把她放在了房中的床底下,用破烂的木柜遮了遮,院中一地鲜血,蜿蜒着流到房中,“事发突然,没来得及仔细思索,该让她把那饭菜吃了的,中毒而死,不会流这么多血。”
梁珍意震惊地望着饭菜,她醒过来的时候只听到两人在说宁充容狡诈,并不知道下毒的事。云水解释了几句,掏出袖帕擦拭手上的血迹。
“我要杀了德妃!”梁珍意忧愤难抑,咬牙切齿地说。
云水翻箱倒柜找到一个木桶,去院里的石井里打了一桶水来冲洗院中的血迹,“你先好好活着,别让贵妃担心就好。”
梁珍意扶着门框,看着他忙碌的侧颜,他鼻梁高挺,脸庞消瘦,往日只觉得云水清瘦有英气,若他是男子,其实更为恰当,“云水,你真是男人?”
“你和贵妃姐姐……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