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懂事的女儿。
进宫之时,家父再三叮嘱,让她一定要以贵妃娘娘为尊,凡事要为贵妃着想,切不可辜负了林相送她入宫的心意。可她如今能为贵妃做些什么呢?她没有得到皇上的宠爱,在贵妃烦心受委屈的时候也未能替贵妃出力,她真是痛恨自己的无用。
梁美人耳畔传来赵充仪的声音,她们在假山下的枫叶林中玩了许久,渐渐往假山这边走来了,赵充仪说:“宫中说起恩宠,自然是淑妃最多,可是说起对皇嗣的功劳,若说贤妃姐姐是第二,谁敢自认第一呢?”赵充仪声音尖细,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却还是能隐约听到她的话:“当年在府中的时候,贤妃姐姐是最得宠的吧。”
贤妃害臊地轻拍赵充仪的手,沉吟道:“那时虽年轻,但毕竟有淑妃陪伴皇上,本宫也只是偶尔能得皇上垂青罢了。”
“那姐姐是如何……”赵充仪左手牵着琪公主,右手抚摸在自己平坦的腹部上,似乎颇为遗憾。
贤妃踏在前往山顶的石板路上,身后的夕阳坠进遥远的山谷,枫叶随着微风在身旁打转,天边的残红映照在她细长的眸中,她带着腼腆的笑意,低声说:“本宫生长于乡野,曾听一些子孙满堂的老妇说,若想多子……”
贤妃抬头,恰好看到不远处凉亭里坐着的梁美人专心致志地看着她,贤妃又看到一旁倚着凉亭栏杆,摇着罗扇乘凉的德妃,她止住了话头,笑道:“德妃娘娘,又碰面了。”
德妃按着胸下的脾胃,今日晚膳多用了半碗鸡汤,便感烦腻难忍,她淡笑着起身与贤妃互施平礼,“贤妃总带琪公主出来玩耍,碰见也是常事。”
贤妃拉着琪公主对德妃行礼,又说:“娘娘瞧着又消瘦了不少,可得注意调养啊。”
德妃方才走得有些累了,双腿无力,又扶着步儿的手坐下,“什么方子都试了,总是不见好。”
贤妃和善地说:“本宫闲时也研究古方,若得了适宜的食谱,定送来披香殿给娘娘试试。”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贤妃与赵充仪沿着石板路下山去了,走向了另一边的菊花园。
梁美人还想着方才贤妃未说完的话,好奇地问:“德妃姐姐可知贤妃为何能多次有喜吗?”
“本宫进宫六年,怎会知道十几年前的事。”德妃看她这着急的模样,打趣道:“左不过是用了让皇上痴迷她的香料吧,恩宠多了,自然也会有子嗣。或是用了什么药物强壮身体,贤妃对这些似乎颇有研究,本宫也不懂。”
“哎。”梁美人叹了一声,“方才听贤妃说,她还研究古方,德妃姐姐那里可有什么制香料或是药物的古书吗?臣妾私底下也想研究一番。”
天色渐沉了,大雁南飞,灰蓝的天幕下划过一排整齐的身影。德妃平静地摇着团扇:“本宫哪里会有这些书,不过步儿时常出宫替本宫买书,你有什么想要的,也可托信任的宫人采买。”
德妃看她低着头眼神闪烁的模样,用团扇轻敲她的额头,声音温婉地说:“你想做什么?你可别是动了什么歪主意,也许是贤妃信口胡说呢,竟让你这般在意。”
梁美人似乎拿定了主意,咬着下唇说:“若贵妃姐姐有了孩子,在宫中的日子总会好过些,皇上如此信任林相,说不定也会让贵妃膝下的皇子做太子。”
德妃淡淡摇头,外戚势大,必会惹皇上提防,这些浅显的道理也难得与梁美人细说,“绿绿不愿承宠,哪里会有孩子。”
梁美人仰头望着明亮的星辰,信心十足地说:“臣妾有了孩子,那就是贵妃姐姐的孩子。”她怕德妃姐姐伤心,又赶忙说:“德妃姐姐温柔又有才华,将来臣妾有了孩子,我们三个一起将他抚养长大。”
“姐妹一同抚养幼子,想想倒是很美好。”燕语然扶着步儿站起来,唇色略微苍白,“本宫得传太医来看看,腹中总感厚腻。”
德妃走了几步,又回头叮嘱道:“你可别用错了心思,宫中的日子,恬淡最是难得。”
“臣妾知道了。”梁美人随着步儿将德妃扶下台阶,“时辰尚早,臣妾再去摘芳殿陪贵妃姐姐聊一会儿。”
德妃点头:“快去吧,替本宫问候绿绿。”她缓缓走下台阶,闻着道旁菊花的香气,顿觉心旷神怡。
……
梁美人走到西南偏门的宫道上,远远地就听到杨昭仪娇翠欲滴的嗓音。
杨昭仪拿着香梨在摘芳殿与听雨阁前来回踱步,走几步便小咬一口梨子,对着摘芳殿门口伫立着的曼妙身影说:“是不是很羡慕啊?就这么窄窄两块砖,娘娘已经快两月未曾踏足了。”她跺了跺脚,“娘娘快听,这砖头说想娘娘了。”
林绿萼双脚站在门里,身体却靠着门框,“隐隐有听说,贤妃恨不得将两个皇子都给皇后抚养,而某昭仪作为亲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