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乱说什么?”木敷和看着何自然,目光闪烁不定。
“那后来严峻怎么又回来了呢?”齐未辛问道。
“后来他看到何自然一家没有消息,而所谓的‘严峻’已经死了,也就放心回来了。只不过改了个名字,叫‘严格’。”
“难道村民都没认出来?”齐未辛不大相信。
“村民不傻,假装不知道而已。”木敷和解释道。
何自然道:“师父,我还是决定去瞧瞧。”
“去吧,师父陪着你。”
三人进了屋,只见一个中年妇女坐在院子里,两鬓已经发白。
“请问这是严峻的家吗?”何自然问。
“不是,这是严格的家。”那个妇女站了起来,一脸惊慌。
“那请问您是?”
“我是严格的老婆,李梅。”
“我听人讲,李梅是严峻的老婆啊。”
“严峻死了,后来我又改嫁给了他的远房弟弟严格。”
何自然不再说话,只是思考着李梅的话。李梅的话严丝合缝,好像是准备好了似的。
“你说严格生病了,请问是什么样的病?这位是何郎中,让他看看,是不是有机会能治好。”木敷和说道。
“何郎中?”李梅打了个寒战,望了何自然一眼。
“是啊,你们听说过何郎中吗?”
“我们不需要郎中,你们还是请便吧。”李梅下了逐客令。
“让他们进来看看吧。”里面传出来了一个病歪歪的声音。
李梅没有说话,把何自然师徒带进屋去。
何自然看到,一个男人躺在床上,满脸都是病色。依稀之中,何自然认出了这个人就是当年的严峻。他想到了自己父母的惨死,何自然眼神露出了凶光。
那个男人睁开眼,看了何自然一眼,然后又闭上了,说道:“你就是何自然吧?你没死?”
木敷和吃了一惊,和齐未辛对望了一眼,不知如何是好。
何自然道:“我是何自然,你是严峻吧?”
严峻又睁开了眼,说道:“你动手吧,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何自然努力使自己平静,说道:“我是郎中,我是来治病的。”
“这几年,我每天都是夜不能寐、寝食难安。是我害了你的父母,你杀了我,替他们报仇吧。”严峻说完了话,有点气喘。
“你想死,很难。我要把你的病治好,让你活受罪!”说完,何自然拉出了严峻的胳膊,给他把脉。
严峻无力反抗,任凭何自然把脉。
何自然道:“严峻,你的病为热邪侵入脏腑骨髓所致。你哪里疼痛?”
“腋下,疼了好久了。”严峻低声道。
何自然掀开了被子,看到了严峻的腋下有几个如米粒般大小的肿块,按上去坚硬却十分疼痛。何自然按了一下,严峻疼得晕了过去。
何自然取出铍针,刺破了那几个小肿块,放出脓血。
何自然问李梅道:“你们家里可有猪油?”
李梅慌忙答道:“有、有、有,我们烧菜都是用猪油。我去拿,你等、等一下。”李梅有点慌乱。
李梅转眼拿来了猪油,递给了何自然。何自然在严峻的伤处涂上了猪油,并没有包扎。
何自然用针刺了一下严峻的人中,又揉了揉严峻的膻中穴,严峻慢慢苏醒过来。
李梅道:“何郎中,你真是大人有大量,还能替严峻治病,这是我们想不到的。”
“这个病叫马刀挟瘿,也叫米疽。发起来很严重,如果不及时治疗,很快就会没命。”说完,站了起来。
严峻伸了伸手,由于力气不够,又垂了下去。李梅懂得了他的意思,赶紧取出十两银子,递给了何自然。
“你认为我会要你的银子吗?”何自然推开李梅的手,银子洒了一地。何自然没再说话,转身出了门。
木敷和带着齐未辛,跟着何自然出了门。
“何自然,你这个格局不是一般的大了,能给仇人治病!”木敷和夸赞道。
“没有这样的格局,也不可能成为高明的郎中。”齐未辛附和道。
“齐未辛,你哪里不舒服,让我徒弟给你瞧瞧,肯定能治好。”
“这个……”齐未辛脸红了。
“齐未辛,你还真的有病啊?”木敷和有点幸灾乐祸。
“跟你有个屁关系!”齐未辛说完,拉着何自然到了村子附近一个偏僻的树林,避开了木敷和。
“师叔,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调理一下。”
“这个……”齐未辛神色忸怩,张口语言,又说不出口。
“师叔,你说罢,我是郎中,会为你保密的。”
齐未辛看到何自然一脸的真诚,点了点头,说道:“何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