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
稚言洗了个澡出来,谢芫便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进了房,“稚言,有个事忘了跟你说,下周五律协搞光棍节舞会,你也会去的吧?”
律协的光棍节舞会,其实就是联谊舞会,只有单身的律师才能参加。
目的不言而喻。
稚言从来没去过,也没有兴趣,“不了,我不适合那种场合。”
“别嘛,好不容易你单身了呀,不想去看看那些年轻的小鲜肉吗?”
稚言依旧提不起兴趣,“我刚分手,你好歹让我缓一阵子。”
“我跟你说,分手后就不要想着要缓一缓在找,你应该立即投入一段新的恋情,来抚慰自己受伤的心,你再迟一点,钟明贤都跟那个富婆孩子都有了。”
“那也跟我没关系。”
“哎哟,你就当去玩一玩,放松心情,怎么样?”谢芫搂着稚言的手撒娇地摇着,“好嘛好嘛,就当陪我去嘛。”
稚言被她摇得受不了,忙缴械投降,连连点头,“行行行。”
谢芫弯起眼睛笑了笑,“就这么说定了,下周五你陪我去,然后我们明天去逛街,买衣服!”
“好。”
谢芫假装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么么哒。”
谢芫出去后,稚言掀开被子上床,靠坐在床头,从包里拿出了顾禹谦写的那张纸条,他说如果还记得昨晚说过的话,并还算数,就去找他。
昨天从酒吧出来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从他的字里行间可以看得出,昨天她似乎是在醉后承诺了他什么,所以他才会说‘如果算数’的话。
那她能承诺什么东西?
莫非是自己答应他跳槽了?
但她并没有跳槽的想法,毕竟她的终极目标是成为检察官。
一个人就算醉了胡言乱语,那他所说的一般都有一些事实依据。
所以才有了酒后吐真言的说法。
按照这样来推测,那可能是她在酒后倾吐了什么内心的想法。
显然,答应他跳槽的事,可以排除。
那还能有什么呢?
他们本来就不熟,能有什么东西或者事情可以承诺的?
想着想着,稚言睡意渐浓。
在意识模糊之际,脑海里忽然浮现了一张脸,是一张很精致的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她顺着他的眉心轻轻划到他的鼻尖。
“你长得真好看。”
那人唇角勾起,“长得好看也不见你喜欢。”
“那如果我喜欢你,你会喜欢我吗?”
“当然,我不是当众表白了吗?”
“那你会跟我签恋爱协议吗?”
“嗯,如果你愿意的话。”
“那我跟你签。”
已经快要进入睡眠的稚言猛然睁开眼睛,她的心跳得很快,她终于回忆起来了。
原来,自己跟他说了那些话。
基本等于告白了。
稚言扯着被子盖过头,脸很烫。
她真的是疯了。
怎么能跟他说那些话。
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十几分钟之后,稚言忽然觉得不对,那顾禹谦的意思是愿意和她签恋爱协议?
还是说他其实只是在逗昨天喝醉酒的她?
如果是逗她的话,那他今早不会留下那样一张纸条,明显就是在传达:如果你昨天说的还算数,就来找我。但你是酒后胡言乱语,那就算了。
要是她去找他,那是不是就等于确定了要跟他签恋爱协议,然后成为正式的恋人?
他们一共也就见过四面。
顾禹谦为什么愿意跟她签恋爱协议,总不会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
可她有自知之明,自己跟他的前女友在容貌和气质上还是有差距的。
她实在摸不透他这个人。
破天荒的,稚言失眠了,到深夜三点才睡着。
幸好隔天是周六,稚言睡到了十点,才慢悠悠地跟着谢芫一块出门买衣服。
买的自然是下周五光棍节舞会的礼服。
谢芫声称一定要把稚言变成当天最惊艳的女嘉宾。
稚言因为昨晚失眠,还有些恍惚,听到这句话,她回过神,“为什么要把我变成最惊艳的?我不是陪你去的吗?”
“小姐姐,虽然你是陪我去的,但是你要想,这个活动钟明贤可能也会参加,你难道不想在前任面前大放异彩,让他悔不当初,痛哭流涕吗?”
或许,每一个分手的人都不会希望在前任面前丢脸,都想要跟前任炫耀:看,离开你,我过得更好了。
或者:离开你,我找到了比你更好的了。
但对于在前任面前炫耀这种行为,稚言一点也不屑,她甚至根本不想再见到钟明贤。
“其实我根本没想让他后悔,我只想他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生命中。”
“那看来你是对他真的死心了。”谢芫在衣服架子上挑着裙子,“但不管怎么样,你也该好好打扮打扮,你啊,五官什么的绝对是大美女,就是不会打扮。”
最终,谢芫还是给她挑了一条法式香槟色纱裙。
——
稚言主导办理的商标侵权案已经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