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拉着式弥的手激动不已,忽的,只见他面色一沉,似乎一口气提不上似得,式弥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瞧见嬴政两眼一闭,突然栽倒在式弥怀中!
“君上!君上?”
式弥尝试着推了一把嬴政,可他瘫在自己怀中一动不动,脸色铁青。
不好!
式弥心里咯噔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大吼道
“来人!来人!快宣御医!君上昏倒了!!”
齐国不战而败原是件乐事,大秦一统天下应当是举国欢庆的日子,可国君突然昏过去又叫秦宫上下紧张不已,式弥瞧着躺在自个怀中一动不动的嬴政,更是急得尖叫不止
“快请御医!快——”
齐国被攻下的好消息,瞬间淹没于嬴政的病情之下。
追国君而来的赵泽见君上昏倒,又连忙掉头去寻御医,一时间秦宫内鸡飞狗跳,动荡不安。
一伙人慌慌张张地将嬴政抬回寝殿,宣召而来的御医更是一路狂奔,这把老骨头都快奔散架了!
“君上如何!”
瞧着嬴政躺在床上面色发青,式弥急着问御医
“君上可有没有事?”
御医同样紧张的满头热汗,他闭着眼替君上把脉,细细观察后才松了一口气。
“娘娘莫慌,君上身体并无大碍。”
“不严重?可国君都昏过去了,他,他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啊!”
一屋子奴才同样面色紧张,有几个婢女甚至克制不住惊恐,强忍着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君上国事繁忙,一刻也不敢松懈,积年累月的操劳与费心,不仅伤神,更是伤身啊!如今听闻齐国大败,他国国土尽归大秦天下,君上一时喜不自胜,精神一下子松懈,这长年累月的压力一下子散去,人就跟抽了魂似得,自然晕了过去,君上……君上这是疲倦已久,一下子放松所致,待老臣开几副安神易睡的方子,让君上这些时日不要过于操劳,好好修养便可。”
“君上身子可还有其他不适的地方?”
式弥不放心,又追问道
“娘娘放心……”
御医笑着回应道
“君上虽是操劳,可身子骨还是强健,不会那么容易垮的。”
式弥瞧嬴政即便睡着,可眉头依然深锁,也不知他在梦中是不是还担心着他的天下呢?
差了下人去煎药,式弥陪在嬴政床前片刻也不敢离开。她默默地看着嬴政的容颜,才发现两人过了这些年,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少年了。
略微有些泛白的鬓角,粗糙的皮肤,式弥抚过嬴政的脸颊,又瞧见他浓密的长睫毛一直微微抖动着。
“做梦了?看样子不是个太平的梦呢。”
式弥微微笑着,满脸写着无奈与心酸。
谁能几十年如一日的关注着国家之事呢?谁能几十年如一日呕心沥血为大秦江山如此操劳费心呢?
已经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次了,每当午夜梦回时,身边睡着的人却不见了踪影,每每这个时刻,式弥总能在偏殿看到嬴政在烛火下细细看着一卷卷的奏折,大事小事,他全要过目,也许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他的身体已被掏空了。
“娘娘……”
不知何时,李信走了进来,他看到王后匆忙擦了擦眼角,挤出一抹疲倦的笑容问道
“怎么了?”
“娘娘,君上如何?可还要紧?”
李信崇拜嬴政,自然也关心他的身体。
“御医说是操劳过度所致,现如今得让他好好睡上一觉。”
式弥看着李信略带紧张的神色,又开口安慰
“不碍事的,如今天下大局已定,他暂且能放下他国之事了。”
“娘娘,方才前线来报,公子一行人已经凯旋归来,大抵月底便能回咸阳了。”
“好,好……到时候扶苏他们回来,咱们得大设宴席给他们接风洗尘,也叫君上好好高兴一回!”
“娘娘……来报还说了一事,是关于长公主的……”
瞧李信犹豫,式弥的心又再次提了起来。
“懿心怎么了?是……是负伤了?这不是跟齐国压根没打起来吗?怎么可能受伤呢?”
“娘娘您先别着急……”
李信赶忙说道
“两国确实未交战,据说是因为长公主不服齐国不战而败,在齐国城门前大骂时太过激动,从马背上跌落摔断了腿,所以……”
式弥楞楞地听着李信口中这些匪夷所思的话,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所以……懿心成了两军士兵中唯一受伤的那个?”
一时间式弥不知该笑好,还是该担心的好。
“是……公主已经在王翦大将军的妥善安排下回城了,不要紧的。”
“这孩子……还以为自己上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