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看着进进出出忙碌的奴才,对式弥说道
“孤先走了,这燕国竟敢派刺客,孤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我已经叫王翦去审问了,今日李希要生孩子,您还是等会儿吧,君上……您瞧这么多人在,您若是走了……岂不是不妥。”
式弥拦住了嬴政的脚步,嬴政此刻没有一点要迎接新生命的喜悦,他同样黑着脸,瞪着式弥,随后他有些厉声地质问道
“李希为何要杀孤,你可知晓?”
事情自然瞒不过,式弥也明白了李希绝对不会归顺大秦的,即便她顺利生下了孩子,最终的道路也是一死!嬴政是绝对不会让她继续活着的。
“是……我知道……”
两人坐在偏殿,式弥开始讲起事情的缘由,她从嬴政去天水遇到李希开始说起,一字一句,都不再有任何隐瞒。
嬴政细细地听着,这时……他看到太医端着药箱进屋,那赵太医向君上娘娘行了礼后,嬴政望了他一眼,两人眼神似乎传递着什么消息,但此时的式弥只顾说着燕国的阴谋,并未注意。
李希难产,孩子不到十月是早产,又加上方才她一系列激烈的举动导致孩子胎位不正,不论怎么用力,这孩子都下不来!
“娘娘……待老臣给娘娘喂些参汤,便又有力气生产了,娘娘莫怕,生孩子确实要废些力气,这产婆,还有老臣,都会帮您的……”
赵太医命人去端药,她看到躺在床上的李希满头大汗,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就跟死人的,便知此时的她痛苦万分。
可即便如此痛苦,李希却始终没有喊过一声。
她看着满屋子的人围着自己转,感觉到腹间一股巨大的力量一直往外涌,好像要把自己的灵魂都带走似的,此时的李希只是不断深呼吸,她望着愈渐模糊的穹顶,也知晓这一次,自己定是必死无疑了!
她无力再抵抗,任由那些产婆对着自己嘶喊,叫自己用力,用力!此时的李希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好想睡,好想沉沉地睡上一觉,我已经许久没有睡个安稳觉了……若是此刻能闭上眼不受打扰地睡上一觉,该有多好啊!
她念着,想着……随后由婢女扶起身子,给她灌了一盏参汤。
屋外头嬴政听式弥细细说着,当他得知自己偶遇李希是燕丹所精心编排的一场阴谋时,更是暴怒不已!
“他燕丹为何要这般害孤?孤到底和他有何冤仇?李希……为了给李牧报仇如此费劲心机?孤与她的偶遇,完全就是一场计划好的阴谋?!”
嬴政冷笑着,质问式弥
“你明明早就知道,为何不说?你叫孤置于危险之中?你……你是不是疯了?”
嬴政怒指式弥,瞪着眼无法平复心情,此时的嬴政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被这一伙不知黑白,不知敌友的人耍得团团转!
“您别急着生气……”
式弥握住了嬴政的手
“我只瞧着她与我如此相似,不免心生怜悯,这世间遇到个与自己模样如此相似之人,虽能不说这是一场缘分呢?可惜啊……这是一场孽缘。她怀了君上的孩子,我好心劝慰她,希望她能留在宫中顺利生下这个孩子,随后就将燕国的阴谋,还有李牧的仇恨一同放下,本以为她在秦宫这么久了,也该被感化了,谁知……她今日竟真的闹出了这一场不顾生死的行刺。她今日会这样做,大抵也没想过要活。”
式弥无奈地笑着
“这一场人性的试探,我终究是输了。”
她望向嬴政,无奈地笑着
“原以为她再怎么心急想要复仇,总得为腹中的胎儿着想,今日此举,她大抵是真的不喜欢这个孩子,她今日不管大仇有没有报,君上……都不会再疼爱这个孩子了,是吗?”
嬴政冷笑着点点头
“这原就是个孽障,不该生下来的!”
生产的屋内静的可怕,不像是寻常的产房般可以听到产妇们喊得声嘶力竭,里头只传来了产婆的声音,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随后,王翦匆忙赶来
“君上,秦舞阳已被五马分尸,已听您指示将荆轲和秦舞阳的人头送回了燕国。”
“好!”
嬴政冷冷地笑着
“他燕丹既然敢做,就不要怕孤不留情面!明日你与蒙恬还有蒙毅来正殿,孤有要事相商!孤要叫燕国生灵涂炭!永无宁日!要叫燕丹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他握着式弥的手,再度冷冷的说道
“孤要新仇旧账一起算!让燕丹为此付出远超你我十倍,百倍的代价!”
几人正商量着事,随后便听到了一阵凄厉的婴儿啼哭声。
“君上!生了!李希生了!”
此时式弥的笑脸完全是因这个孩子的降生而感到喜悦,无论李希怎么罪孽深重,他腹中的孩子都是因为这一场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