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时半会儿回答不上来,支支吾吾不知该给这个孩子取哪个名字好。
可式弥似乎早就想到这点了,当她看到嬴政茫然无措的模样,也并未生气,只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些难言的痛。
“叫倚华吧?”
她笑着戳了戳孩子粉嫩的脸蛋
“倚华……为何取这个名字?”
“华意为华丽光彩之意,这孩子是在战场上有的,出生又经历了挫折差点无法降生,我希望她历经此劫后,往后人生能破茧成蝶,如蝴蝶般绚烂多彩……”
式弥温柔地看向嬴政,可并未迎上他的眼眸。
“况且,华又有华夏之意,希望她能给你带来好运,让你可一统华夏,千秋万代……”
“这么宏大的名字,这孩子能镇住?”
嬴政逗着襁褓中的孩子,因为式弥的解释,他对这孩子也多了几分喜爱。
“你我的孩子,怎么可能镇不住这名字呢!”
嬴政大笑了一声,点点头应道
“那倒也是,我瞧着这孩子虽历经波折,但也算平安降生了。你瞧她额面饱满,双目灵动,刚落地呢就会笑,实在讨喜。”
嬴政一时间忘了他对式弥的介怀,将孩子递到她跟前,如同从前般笑着望向她
“你瞧,她冲我笑呢……”
两人的视线终于对上了,式弥眼中的温柔和疲倦,嬴政都看这,只是这双眼睛很久没有落在她身上了,也许心里头是明白对她的亏欠,又或许是瞧到她那双漂亮的眼睛曾经为李牧流过泪,在四目相对的刹那,嬴政又慌乱地挪开了视线。
“倚华……不错,是个好名字!”
尴尬到无人能捕捉的氛围,嬴政的不自然都落到了式弥的眼里,她无奈,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遮掩了心中的失落。
“今日你受累了,早些歇息吧,孩子让乳母抱去养着。”
嬴政将孩子递到乳母手上,随后又对式弥说道
“朝堂上还有些事未办好,我,先去处理……”
从前,他都是自愿留下的,赶都赶不走,如今却急着离开。
“不留下陪我?”
略带柔弱的气息,式弥主动挽留。
她甚少说这样撒娇的话,从前两人恩爱,形影不离,式弥根本无需撒娇也能从嬴政那里得到许许多多的爱意,可如今……他不再表明爱意了,冷漠的不像是自己的丈夫。
“不了……怎能打搅你安歇呢,待事情办完,孤会立马回来的……”
孤?他在自己面前何时自称为孤了?
两人若即若离,被这一个寻常的称谓隔成了两头,中间是嬴政亲手挖的沟壑,即便式弥拼命往里头填土,想要消除这份隔阂,可嬴政却不给一点机会。
“好,毕竟要以国家为重。”
她淡淡地回应道。
两人的心门,就这样逐渐关上了。
而后,嬴政虽会来探望式弥与倚华,却不久坐,两人即便面对面坐着,却没了话题,若是拣些关于孩子们的事儿,嬴政才能说上两句。
式弥看着嬴政一点点的变化,他平淡的语气,冷淡的表情,还有那双许久未跟自己对视过的双眼,一切的一切,都是从赵国得胜后才有的。
她明白此事的源头是在哪儿,自己违背了他的旨意去见了李牧最后一面,两人隔了二十年才相见,是此生最后一面了,式弥以为嬴政能理解,可她却忘了,嬴政虽能理解,却无法释怀。
这一日,嬴政与李斯在正殿谈事,他虽是听李斯絮絮叨叨地说着,可眼神却飘到了窗外。如今正逢春季,外头阳光温暖,日头正好,有两只喜鹊恰好停在了窗边的枝头上,正叽叽喳喳地闹腾着。
“李斯,孤还从来未问过你的生活如何,你家中有几名妾室?”
此时的李斯正慷慨激昂地诉说着雄图大志呢!被嬴政这莫名其妙的问题问的一愣,他皱眉一脸呆滞地看向国君,不明白他为何要突然提及些无聊的事。
“你可有纳妾?”
“纳妾?微臣……并没有纳妾啊,家中仅一位夫人操持家事。”
李斯合上了卷轴,知晓嬴政没有心思落在他国战事上了。
嬴政笑了笑,有些调侃道
“没想到你长的贼眉鼠样的,却十分痴情!”
“啊?”
李斯一愣,莫不是如今春光甚好,君上想女人了?
“孤瞧你整日为秦国操心,这些年你也付出了些许,要不……孤送你几个美人如何?若是你忙了一天回家有些许美人相伴,定能扫除身心疲劳的!”
嬴政原本只是调侃之语,谁知李斯一听,大惊失色,连连退后好几步,又突然做楫,深深举弓,诚惶诚恐地说道
“怒微臣无福消受美女恩泽,也承蒙君上厚爱。只是……微臣的夫人虽不是出生名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