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之际,施夷将两锭金子送到了狱卒手中,做了一辈子的狱卒哪里见过这么多钱,惊的双手都打颤。
“这是什么意思,不用我多说吧?”
施夷看着这两个见钱眼开的家伙,语气有些不屑地说道
“这韩先生虽是关在这儿,但若是你们怠慢了他,让他身上多一条鞭痕,谁要你们的命,我想你们心里应该清楚!”
“是!是是是!姑娘说的,奴才们心里清楚!咱们会将韩非挪到好点的地方,吃喝肯定不怠慢!若是姑娘下次还来探望,知会一声便是!”
施夷这才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些钱,就给各位大哥买酒喝!但是也记住一点,若是他人来探望韩先生,你们必定要第一时间来告诉我!”
韩非在嬴政心中,一直不是个多重要的角色,即便才学出众,但不能为己所用,嬴政自然能狠下心来杀了他。
在式弥想着如何营救韩非之时,嬴政已快将此人抛之脑后了。他就像是昙花一现般,无了就无了,嬴政并不会因此伤怀,若不是李斯提及,这韩非怕不是要终生在监牢里度过!
当李斯被关了半月有余,仍未获罪时,李斯终于等不及了!他要尽快解决这个麻烦,免得夜长梦多!
“君上,那韩非还在牢里未治罪呢,如今已半月有余了。君上接下来可有何指示?”
“都半月了?”
嬴政放下手中的竹简,这才想起韩非
“他还是那套说辞?不诚心留秦?”
李斯转着眼珠子,脑中已经构想了语言,在这半月他被式弥的手下监视着,根本没有机会接近牢中的韩非,再加上他为人谨慎,也根本不会与罪人接触,何况韩非是自己同窗!若是日后让国君心生疑虑,惹火上身可就不妙了!
“是,他说……即便是死了,也不会辅佐秦国君主的。”
李斯语气小心,又开始添油加醋起来
“据说他在牢中态度强硬,用了刑也不改本心呢。”
“他倒是条汉子!”
嬴政冷笑,猜不透是假敬佩还是真讽刺,只是在他抬头看向李斯时,心中才分外感慨。
韩非即便再有才学,若不能为秦国所用,那就是一无是处,一分不值!嬴政何尝不了解李斯的心思,也知道韩非才华在李斯之上!可李斯为人虽奸诈,但他却能为了仕途性命忠心于自己,这就是最大的优点!
他既然不愿留在秦国,自然也不能回到韩国辅佐他国君王,不管哪国,只要韩非去,那就是不允许!不可能!!
死一个韩非,对自己来说实在不痛不痒!根本不值一提!
李斯倒是被嬴政那双冰冷的眼睛盯得有些心里犯怂,支支吾吾的正想问何事,嬴政开口了。
“那韩非……你看着处理吧……”
嬴政没有将话说明,李斯也知其心中所想,他隐藏着这份激动之情,佯装关心地问道
“君上……真要如此?”
“是!既然大秦留不住,他国也别想用!”
当天夜里,李斯便进了监牢,这是两人半月来第一次相见。
韩非在式弥的打点下并未受苦,吃的住的自然是最好的,只是牢内污浊,整日见不到阳光,就算是再健康之人都会生病,何况是从未吃过苦的韩非。
当李斯来瞧时,韩非已经瘦得没了人形,身体得了病,更是有一块心病!
“韩兄,你这又是何必呢?”
李斯此趟前来,带了好酒好菜与韩非同饮,韩非已看穿生死,也不怕他在饭菜中下毒。
“你若是能低个头,顺着秦王,这荣华富贵,何愁不能到手呢?何必在这里吃苦!”
李斯给韩非斟酒,韩非苦笑着,接过杯盏。
“人终有一死,而我忠于本心而死,没什么可遗憾的。”
当两人酒吃了一半,其中一个狱卒已经悄悄去王后寝宫报信了。
这天恰巧嬴政在,施夷没法当面跟式弥提此事,看着这两人在寝宫黑着脸,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嬴政与式弥怄气,两人半个月都没正眼看过对方一眼了,到了这时候,嬴政再也受不了式弥的无视,只好先低头。
“你还要跟我生气到什么时候?你打算这辈子都冷着脸见我了是不是?”
嬴政气恼,语气也有些犯冲。
式弥梳着头,也是冷言冷语
“你为君,妾身岂敢不悦,您若是想我笑,我就笑,您若是想我哭,我便哭……”
“你……你……”
嬴政气的团团转,又质问道
“你竟然为了区区一个韩非!就与我置气?我,我立马去下旨杀了他!”
式弥瞧嬴政气的抓狂,起身说道
“我以为君上您惜才,原来不是。”
“这才不为秦国所用!我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