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被气的够呛,见式弥仍嘴上不饶人,又大骂道
“你以为,孤是因为李斯的三言两语就抓了韩非吗?孤告诉你……就算今日不是李斯,孤也不会留下他,他根本不是诚心要效忠大秦,孤怎能留他?而且孤也可以明明白白告诉你……孤也不会放韩非回去!”
嬴政气的一甩袖子,又愤愤地骂道
“你为秦国王后,竟然跑到孤的面前教训孤!谁给你的胆子?!别以为寻常孤宠爱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式弥这番说辞,直接命中了嬴政的要害,两人从来也没这么剑拔弩张过,并且嬴政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他韩非即便才学出众,但他竟敢在扶苏面前搬弄是非,言外之意说孤可能不是明君!他想干什么?挑拨孤与扶苏的父子亲?想动摇秦国根基?孤没有将其就地正法已是客气!你竟然还敢在我面前替他求情,说孤的不是!”
嬴政瞪着式弥,瞧她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依旧狠着语气呵斥道
“你给我回去!这件事你若是再插手,休怪我不顾昔日情分!”
嬴政瞪了几眼式弥,转身坐回王座上,嘴里还念念有词
“难道世间只有他韩非一人有才华?孤的大秦没他就不行了?!真是笑话!”
他见式弥没起身,又嚷道
“怎么?孤叫你走,你没听见吗?!”
“我原本是想留他当扶苏的教书先生,希望他能在秦国有所挂念,也许日子久了,他对扶苏有了师徒之情,留在秦国……”
“真是笑话!”
嬴政冷笑了一声,仍没有消气
“他韩非算什么东西?要孤耐着性子等他心甘情愿?他倒真以为孤敬重他仰慕他了?!”
式弥瞧嬴政大动肝火,自然不能再说下去,见他怒气冲冲的模样,此时说什么也是听不进去的,只得匆匆告退。
李斯见王后身边的人将他扣在了秦宫,自然也猜到了式弥的用意,他不慌不忙,坐着喝茶呢!
反正韩非是抓入大牢了,从这点就能看出嬴政虽是仰慕韩非的才学,可也不会再三迁就!敢在扶苏面前说弄君王是非,也真是够找死了!
他已然猜到,即便此时王后出面求情,国君也不会再放过韩非了!他在秦国,必死无疑!
太阳已西沉,咸阳宫已被夜幕笼罩,当外头燃起星星点点的烛火时,李斯仍是气定神闲,丝毫不慌。
直到李斯在宫里安安稳稳地吃完晚膳,式弥才姗姗来迟。
一改往日温柔亲切的模样,此时的式弥脸色可真是有够难看的!
“不知娘娘传召微臣,可有何事呢?”
“李斯……你跟我装无辜是吧?”
式弥自然也不跟其拐弯抹角,如今韩非入了监牢,若是晚一天将救出,必定多一分危险!
“韩非入狱一事,可是你撺掇君上的?”
“娘娘!微臣冤枉啊!微臣与韩非,根本没有任何利益来往,他在不在秦国又不会碍了微臣的路,我何必要治他于死地呢?!”
李斯急忙争辩着
“是他自己言行有失,让君上抓到,可跟微臣没有一点关系!”
“记得当初你为吕不韦党羽,是他门下的堂客,如今吕不韦一族全被诛灭,连其党羽也没放过,可为什么你却安然无恙,如今还升了官职,你真以为君上与我不知你和吕不韦的勾当吗?还不是君上觉得你仍有用,才将你留在身边,你确实费心费力为君上出谋划策,可你若是觉得这样就可胡作非为的话,是不是有些太过恃才傲物了些?”
式弥难得动了怒气,对李斯说话也没了寻常的客气
“韩非是难得的忠良之才,他若是能留在秦国辅佐国君,必定使秦国如虎添翼,可你……却担心仕途被阻,故而引君上遐想,才令君上恐慌,怕失了与扶苏的父子情分,故而急着将其打入监牢。韩非此刻虽没有挡你的路,但若是日后他得了君上重视,你怕他跟你抢相国之位吧?!”
李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被眼前一小女子质问,自然也不会露出马脚,他仍是气定神闲,笑着回应道
“娘娘分析的确实有理,可微臣哪里有那么大本事,让君上突然转了主意?君上虽赏识韩非,可韩非也没有真心实意想要留在君王身边辅佐啊!娘娘认为是微臣害了韩非,可殊不知,是韩非他自己害了自己!君臣之间,岂可无话不谈?他敢在君王背后议论其政绩,就是最大的致命伤!”
李斯见式弥哑口无言,又问道
“娘娘若是问完了话,不知微臣可否告退了?”
式弥看着眼前的李斯,知晓今他甚得嬴政重用,灭六国的计划也已启动,他李斯就是最重要的策划者,无论如何嬴政也不会弃李斯保韩非的!何况韩非根本无意投靠秦国!
这么看来,韩非只能死在狱中了?
“你不得去牢中探望韩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