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认为,在众多的子女中,永安公主是最像他的。不仅仅是指外貌,而是公主的性格,她不像扶苏,自小性子沉稳内敛,富有温柔的心肠,也爱诗书,不管待人接物都自小有股贵公子之范。
而永安公主,却从小性子张扬,不拘小节,与以往那些柔弱不能自理的公主相比,永安公主自小就喜骑马,喜舞枪弄棒的。在秦宫这片天地里,时常能听到她爽朗的笑声与活泼的身影,公主不仅得嬴政最爱,也最得宫中婢女太监的宠溺,人人都宠她,依她,可她却又不恃宠而骄自有分寸。所谓是人小鬼大!
可嬴政那副炽热的充满父爱的心肠,却时常得不到公主的回应,甚至是冷脸,这一点在公主落地那日就见识到了,可在往后的生活中却更加明显。
嬴政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感觉“厌恶”
当公主还在襁褓中时,嬴政总想抱抱她,可当孩子一到他手上就啼哭不止,几乎没有例外,嬴政有时候恼了,也不管孩子哭不哭,执意要抱,可最后换来的却是他的不忍心,只好眼睁睁看着手中的小家伙回到了乳母手上
一定是自己遭了报应啦!
嬴政这样认为的,当初令式弥怀上这个孩子的过程可没有那么美好,他几乎是暴力的,充满愤怒地占有了式弥的身体,也不问问她愿不愿意,从而导致了这个孩子的降生就注定得不到她的喜欢。
而公主在牙牙学语时,“父王”这个词几乎是最后才学会的,嬴政觉得眼前这个小豆丁早就学会如何喊父王了,就是不愿开口,当她学会了喊“母后”“哥哥”,甚至会喊“施夷”“珠翠”等一系列名字的时候,“父王”这个词,才姗姗来迟。
在公主年满两岁时,嬴政依旧没有在他的爱女口中听到“父王”两字。
“她定是故意的,不想喊我父王!”
“瞧你说的,公主才刚满两岁,哪里有这般心思。”
又是一年冬日,这天咸阳城下了雪,将整个秦宫披上了一层银装,夜幕降临,式弥窝在床上,嬴政正忙完了今日所有政务,两人正准备就寝,却听见屋外响起了叩门声。
“母后……父王……”
是扶苏的声音,还略带些哭腔。
“怎么了?”
式弥看了眼嬴政,朝门外喊了声
“快进来吧!”
沉重的木门发出了一阵略沉闷的嘶哑声响,就瞧见扶苏小小影子立在门口,身上裹了件狐皮大大氅。
“公子一定要与君上娘娘同睡,奴才……奴才实在没有办法……”
跪在一旁的乳母瑟瑟发抖,正等着嬴政问罪。
嬴政瞧了眼扶苏,啧了一声,有些生气地问道
“三更半夜的,你这是做什么?”
扶苏瞧嬴政生气,虽是害怕,可仍嘟着嘴满脸委屈地扑到了式弥身边。
“怎么了?有什么事跟母后说……”
式弥自然温柔,她充满爱意地抚摸着扶苏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小手,发觉有些凉,便将他抱到了自己的被子里。
“你先下去吧,公子今夜与我们睡……”
她朝屋外喊了声,门又缓缓合上了。
见良辰美景被打搅,嬴政有些不快,看见扶苏躲在式弥的被子里紧紧搂着她,又问道
“是受了何种委屈?等不到天明再来告状了?”
“屋外风声大,吹的枝丫簌簌作响,跟鬼叫似得,扶苏害怕,想要母后陪着……”
他的头埋在式弥怀中,一眼都不看嬴政。
“瞧你这孩子!都四岁了还怕这个!你父王在你这年纪,可是能大半夜冒着雪去给太后请郎中看病的!真是……你这么胆小软弱!将来我怎能放心把大秦交到你手中!”
嬴政言辞颇为犀利,扶苏只能躲在式弥怀中低声抽泣。
“孩子才四岁,你让他能独立到哪儿去呢?今夜的风雪确实大了些,瞧外头风声跟狮吼似得,连大人听了都心颤,何况是扶苏呢!”
式弥瞪了嬴政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可嬴政这张嘴刚想张开继续,叩门声又响起了。
“今夜这是怎么了?!故意来扰人清梦的是不是!!”
嬴政扯着嗓子正要大骂呢!谁知屋外传来了奶声奶气的声音。
“母后……”
“是懿心啊!”
式弥都还未起身应答,就瞧见嬴政伸长了脖子,分外惊讶!
“怎懿心来了?”
他的语气瞬间变得柔软,急忙喊着让她进来!
屋外懿心小小的身子裹着一条纯白的貂皮大袄,正由乳母抱着,表情分外委屈。
乳母的表情颇为无奈,战战兢兢地走入寝殿,小声回道
“君上,公主今夜睡不安稳,总想来寻您与王后……奴才实在……”
懿心虽只有两岁,可人小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