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斯要刺死老者,式弥还未来得及阻止,便瞧见原本一动不动的老者睁开了双眼。
是一双极其深邃的眼睛,像是看透世间万物般坦然,这样一双眼睛,似乎可轻易看穿人心。
原本气急败坏的李斯,与这样一双眼睛对视后,反而露了怯,只见他撇了撇嘴,将剑收了回去。
“秦国的王,果然年轻。”
他笑了笑,捋了一把胡子,似乎根本没有被嬴政的帝王气息所镇住,而是缓缓起身,朝嬴政微微作楫后,嬴政才笑着开口回应道
“法师切莫动怒。”
连嬴政都变得客气起来。
式弥在一旁看着,现在也分不清眼前这个老头是真的有两把刷子,还是装神弄鬼了,见他慢悠悠的与嬴政分析着当今天气局势,分析着何时为良辰吉日,说的头头是道,在场的人都被他虎得一愣一愣的。
“你瞧他像是有法术之人吗?”
式弥小声问了句施夷,施夷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轻笑了声,说道
“靠天灾人祸发财的江湖骗子还少吗?这些人都骗出经验来了,装的跟神仙下凡似得不理会人世沧桑,可还不是肉体凡胎,跟你我有何区别?”
施夷双手抱在胸前,看的津津有味,她倒是对这个“骗子”十分有兴趣,甚至想怂恿式弥戳穿他那些幼稚又没水平的骗术!
可嬴政似乎对这位法师深信不疑,搞得式弥也不好开口质问,只能憋在心里,等私底下再好好审问这装神弄鬼的老头。
既然要做法,自然要准备诸多事物,老者叫嬴政准备好牛羊牲畜祭祀,又命人在城内不远处的河口处摆台,掐准了日子提前焚香敬畏天神。他便在这祭台打坐,寸步不离,滴水不沾,待到良辰便布阵施法,祈求上天降雨。
一伙人接了命令下去准备,式弥看了热闹便与施夷回了屋,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的,都在讨论这老神棍。
“这家伙现在说的头头是道,我敢打赌,他若是求不得雨,便寻借口说神仙不在家!”
式弥此话一出,逗得施夷和珠翠哈哈大笑,连连点头。
“我倒要看看他能在外头祭台上几天不吃不喝,还能站的起身!”
连珠翠也跟着调侃起来。
下午嬴政带来的一行人开始在官员家门外摆了台子,开始向受灾的百姓施粥,以解燃眉之急。
所受灾的群众比预料的还要多,当消息放出去时,不过片刻功夫,就有黑压压的灾民闻讯而来,他们挂着破衫,手捧着破碗,眼里都是对生的渴望,更有甚者怀里还揣着奄奄一息的婴孩,令式弥心如刀绞!
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过,留下有姓名者,可让后世之人为他们扼腕叹息,而这些寻不到名字,犹如一缕烟尘般的普通百姓,又有谁来怜悯他们被剥削,这苦难的一生呢?
“不要急,大家都不要急!每个人都有份的!”
珠翠与施夷帮忙盛粥,在一旁的王翦还有李信分饼,蒙恬则维持秩序,式弥虽想帮忙,可这场面实在太过混乱,众人恐百姓争先恐后推搡了她,便叫她在一旁看着,不许插手。
看着乌泱泱的灾民,式弥心里头五味杂陈,这样的局面到底要如何破局呢?这样严重的灾情……自己到底有没有能力平息呢?看着这些瘦骨嶙峋的百姓们,式弥有些不自信起来。
嬴政的到来,是给了他们生的希望,他们眼巴巴地期待着秦国的君主能救他们一命,可若是此次出访没有一点成绩,该如何向这些百姓交代呢?
正当式弥站在一旁束手无策,看着施夷与珠翠忙的脱不开身时,欲上前帮忙,却被一位意外的访客拦住了。
“王后娘娘,这些事就交给他们来做便可,您若是上前,这些百姓反而不敢伸手了。”
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的老者。
式弥瞧他眉眼有笑,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他若是骗子,这演技可太好了!
“你真有令老天爷下雨的法术吗?可不是在骗君上?”
式弥的言辞有些犀利,她又说道
“这里的惨状你可瞧见了,若是连这些灾民生的希望都要浇灭,可……太过分了些。”
老者也不恼,只是笑着问道
“娘娘腰间藏着的宝物,可是哪里寻来的?”
此话一出,式弥心头一惊,本能地去摸了摸揣在腰间的双鱼玉佩,半晌说不上话来。
“你……你怎么知道?”
这枚玉佩只给嬴政瞧过,他人一概不知,他怎么会知道?!
式弥心跳的飞快,而老者却仍旧平静地笑了笑
“此玉与娘娘有缘,是命中注定要成为娘娘的所有之物的。”
“你……知道我的底细?”
式弥不信,可仍旧开口试探。
那位老者点点头,说
“娘娘虽误入这个时代,可也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