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到底想说什么?”
吕不韦有些心慌地质问道
式弥看着他,气定神闲地说着
“相国所散播的谣言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即便君上有一百个想杀你的心,可顾及那些朝臣不断为你请命的份上,只好饶了你,送你去蜀地。你说……那些老百姓会怎么想?那些百姓会不会觉得……君上看在相国是生父的份上,即便犯了死罪,也只能无奈放过?这做人,岂可弑父呢?“
“嬴政不是我的孩子!我跟他早已解释过!”
吕不韦瞪着双眼,拼命解释道
“君上也信了我的话!他……不对……”
吕不韦慌神地质问式弥
“难道今日你来,是君上的主意?”
式弥不再是寻常那股温柔可人的模样,她昂着头,一副威严模样,气吞山河之姿,吕不韦所看到的,是未来大秦国王后的气场。
“君上一人信有何用?你可以让百姓们相信吗?你可以堵住这天下的悠悠之口吗?你活着……这谣言就不会散去,明白吗?”
式弥说着,将一瓶药塞到了吕不韦手中
“用你的实际行动来证明,君上非你所生,他是先王的血脉,他是独一无二的继承人!”
吕不韦双手颤抖,看着手中的药瓶,已猜到里头是什么了。
式弥背过身去,说道
“这里头是鸩毒,你只要喝下很快就会去了!我答应你,我不杀你家中女眷。君上无法光明正大的处置你,只好由我亲自来!”
她听吕不韦没有回应,又转身说道
“你一死,大秦就不会崩塌,明白吗?你不是想做忠臣吗?到了此刻,就是你选择做忠臣,还是奸臣的机会了!”
吕不韦自然犹豫,还以为自己能活,没想到转眼这希望就破灭了!
他冷笑着,问道
“是你的主意,还是君上的主意?”
式弥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是我的主意。”
在昏暗的牢内,眼前这张曾经温柔和煦的脸,此时此刻倒真是显露了几分狠辣,吕不韦看着式弥的眉眼,笑道
“你比君上还果决!实在是令人敬佩!”
他一挥袖子,转身说道
“还请娘娘离开吧!娘娘想法,老臣也已明白!”
当式弥踏出大牢的时候,她在吕不韦眼前所表露的狠辣模样才逐渐剥落,要佯装凶残富有心计,倒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守在门口的施夷终于等到她出来了,却瞧见她脸色差极了
“怎么了?吕不韦怎么样?”
式弥一句话都未说,只是拍了拍施夷的手背,淡淡地说了句
“我们走吧,别叫其他人看见。”
待第二日,第一缕阳光照到那阴冷潮湿的监牢里时,吕不韦的尸体就僵直的躺在地上,他已死去多时了。原以为在今日可以沐浴到外头最新的阳光,也可再次呼吸自由的空气,可吕不韦心里明白,即便自己出去了,即便自己到了蜀地,嬴政也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吕不韦自尽而亡,朝臣也不敢再多说一句不是,那些散播在大秦的谣言,也终于消散在时间的流逝中了。
春天所迎来的是新的希望,是嬴政的“加冠礼”,是式弥腹中新的生命。
春日暖阳,一切伤怀烦恼都随着冰雪的消融而一同消失了,式弥倚坐在桃树下,享受着许久未见过的阳光。
一旁的扶苏正与几个婢女玩闹着,时不时发出的嬉笑声也增添了几分春日美景。
施夷匆匆赶来,瞧见珠翠正带着公子玩乐,而式弥正懒洋洋地坐在一旁,她走近轻声说道
“娘娘,今日君上已经下了命令,把梁玦与她腹中的孩子一起打发去了封地,叫她们永远不能再回咸阳了。”
式弥听着,点点头,随后笑着说道
“也是嬴政放过她们母子一命,算是给成蟜最后的慷概吧,她的封地还是从前封给成蟜的那块吗?”
“不是,择了个不偏不远的,也算说的过去。”
“你叫人一路打点下,梁玦如今有孕在身,别叫人在路途中欺负了她。”
施夷点点头,随后压低声音,问道
“式弥……你是不是……怀孕了?”
施夷此话一出,式弥的表情有些惊讶,随后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刚才那股慈爱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
她佯装不在意地问着。
施夷笑着,还挺骄傲地说道
“珠翠虽是你的贴身婢女,可这丫头一向单纯,做事也马虎,自然不会观察仔细,我瞧你这些时日总是懒洋洋的,还喜欢吃些寻常不爱吃的辛辣菜色,就猜到了八九分。”
“你倒是机灵,我可告诉你,如今已快两个月身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