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崩逝,赵炎上位,昔日赵国之强大好像真就一去不返了。
赵炎虽不学无术可也深知自己并无称王的本领,如今朝堂之上拥护他为王者也是凤毛麟角,他虽不悦李牧同样爱慕式弥,也恨他放走了式弥,可如今大秦军队来袭,怎还能谈那些个已过多年的儿女情长!也唯有委任于他,这国,也许还能撑点时间!
被撤职的李牧过了几年小兵生活,报国无门,也知被处处排挤,眼见着赵国分崩离析之日在即,却苦无任何回旋余地,心中自然悲愤,在他郁郁寡欢,恐见赵国崩塌之日来临时,赵炎却恢复了他昔日大将军职位!并叫他即刻领军出征,杀大秦一个片甲不留!
虽又被重用,可李牧也深知与赵炎的纠葛是无法讲和的,式弥回了秦国那么多年,没有一点消息,是好是坏李牧都不得而知。
此番攻打秦国,心里自然五味杂陈!
他又如同从前,一人走在赵国的街市上,而如今这条街市并未像昔日那般繁华,百姓之苦,百姓之伤,百姓之惧,都因为大秦的军队踏而变得惶恐不安。
穿过这条曾经与式弥走过无数次的街市,恍惚间又好似回到了从前,他看着昔日的浆水摊,就好像式弥仍旧坐在那儿,与自己有说有笑。
突然间,他好像寻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一袭白裙,披散着头发,在自己眼前匆匆走过……
式弥?
李牧一愣,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揉了揉眼睛,看到不远处那姑娘的侧颜,在散开的头发之下若隐若现,这张脸自己怎么可能记错呢!她就是式弥啊!她垂着眼,正低着头,脚步有些匆忙,不知要去往哪里!
“式弥?”
李牧只觉得心跳加速,愣在原地许久,根本不信式弥会在赵国!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儿啊!可,可眼前之人,确实是她!
“式弥……”
李牧跟上脚步,一把拉过她的手臂,声音中带着几分诧异,更是难掩惊喜
“你怎么来赵国了?你,你怎么一个人?”
那位女子似乎受到了惊吓,在被李牧拉住的同时,浑身一抖,随后才缓缓转身。
她那双小鹿般的眼睛朝着李牧眨巴,一脸惊恐,她的不知所措,她的疑惑,竟让李牧差点落泪!
是式弥啊!即便分别多年,可这张脸从未在脑海中散去过!她的模样与从前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变化,她惊恐的表情,不解的神色,都分毫未变!
“你怎么来赵国了?你……你怎么一个人?嬴政呢?”
当李牧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愚蠢极了!式弥怎么可能一个人来,即便她不恨赵国,也不该只身一人啊!嬴政怎么可能放任她再度羊入虎口呢!
李牧抓着她的胳膊,上下打量着她,才发现她披散着头发,这一袭襦裙也有些破旧,直到此刻,李牧才发现她光着脚。
“你……你这是怎么了?”
“式弥”却没有回应,她只是瞪着那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李牧。
如今冬日的街头也不是可说话的地方,何况她只是穿了件单衣,还光着脚。
“你跟我来……什么事等回家了再说!”
这个与式弥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一句话都不说,也没有任何反抗,就像具木偶似得,被李牧带回了家中。
从前的将军府,倒是少了几分奢华,李牧遣散了不少下人,只留了零星几人,当他们看到将军带了个衣衫褴褛的女人回来时,都惊呆了。
“你们……去准备些吃的,送到我房里来!”
李牧说着便拉“式弥”往屋内走去,可刚想迈开步子,却发现“式弥”不动了
“怎么了?”
他问道
“式弥”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她低着头,怯生生地站着,不敢动。
“怎么了?”
李牧再次问道时,才发现她的脚被磨破了,正渗着血丝。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突然见到你在赵国,真是惊讶极了!完全忘了你光着脚走路会难受!”
李牧一边道歉,一边将其抱起。
“失礼了……”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李牧抱着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进了屋里。
她好似被人抛弃的野猫野狗似得,当李牧将她放到床上时,她仍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怯生生地缩在一角。
“你……你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你怎么会突然回到赵国的?嬴政呢?难道嬴政把你送来的?你们……吵架了?”
李牧有太多疑惑,也有许多不解,他看着眼前这个与式弥一模一样的女人,总觉得她们相似,却又不似。
“难道你忘了我?我是李牧啊……我们已经多年未见了……”
“式弥”双手抱着膝盖,一脸怯生生的模样,她看着眼前的李牧,又看着周围的环境,仍旧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