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思虑片刻,说道
“使臣若是想随带家眷,自然可以,你若是想叫他带上姬妾一同前往,也可。也当路上能有个照顾之人。”
嬴政仰面躺下,望着帐幕发呆,亦有些感慨
“当初大费周章给他寻良妾,他不要,自己寻了婢女,一副唯她不娶的模样,如今又将人冷落一旁,也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要不要……我去给成蟜说说?”
“你别去了!”
嬴政转身轻搂着式弥说道
“你如今有孕在身,我怎能让你去做这些零碎之事,他们两人的事,我们外人如何插的了手,成蟜这古怪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自从他母亲去世后,他就整日一副神思恍惚模样,怕是这么多年了,也依旧走不出母亲暴毙的阴影。”
见他拒绝,式弥连忙安慰道
“此时我已有孕,那更是要为秦国将来着想了,成蟜是你的弟弟,如今他孤伶一人,这思想难免有行差踏错之时,都说长兄如父,长嫂如母。我怎能假装无事发生呢?若是他们关系一直这般恶化,也只怕在这段时间出差错,耽误了去韩进程。”
式弥分析的如此透彻,嬴政哪里还会拒绝,只见他操着懒洋洋的语调,将式弥搂在怀中,欣慰地说道
“我在前朝忙碌,你在后宫替我把持着方方面面,我亦可安心,若是没有你。这秦宫怕是鸡飞狗跳,一日也不得安宁。”
式弥枕着嬴政的手臂,见他开始蓄起了胡子,此时的胡渣倒是挠的自己脸颊刺刺的,前些时候嬴政还说,若是男子蓄起了胡子,会变得更深沉,更加有威严,也代表着他已经可独挡一面了!
嬴政这几日颇为感慨,又念道
“虽国事繁忙,但我有你陪着,也觉得幸福轻松,这样的日子若是能持续一生,你我共度到老,倒也不枉此生了。”
这话,听的倒叫人落泪,式弥心头一暖,依偎着嬴政,温柔地回应道
“我自然是要陪你一生一世的。”
第二日,式弥仍觉得不能将成蟜一事置之不理,便带着珠翠,向他传了话,两人约在亭中见面。
在珠翠的搀扶下,式弥的脚步仍走的风风火火,根本没有受怀孕影响。
“娘娘,您可得慢些!这小路上铺着石子,您可别打滑了!这胎才刚稳呢!”
“整日处处小心,畏手畏脚的,我实在不习惯,你们大可放心,我心里有数。”
两人刚走过长廊,竟然碰上了燕丹。
他虽是颓丧,年纪轻轻竟然还生出了几缕白发,可看到式弥迎面而来,仍旧停下了脚步,朝式弥作楫行礼道
“恭喜娘娘,如今一朝有孕,若是能诞下公子,定会被君上封为太子的!娘娘此生荣华富贵,已无忧矣!”
见他话中有话,式弥停下了脚步
“你们暂且退下,我与燕太子说两句话便可。”
珠翠有些犹豫,怕娘娘受伤害,直到式弥再次提醒后,珠翠才缓缓退下。
燕丹笑里藏刀的模样,式弥已经看了无数遍,她自然也知燕丹一举一动到底所为何意。
“什么事?
“娘娘果然聪明,燕丹还未开口,娘娘就知燕丹心中所想。”
式弥瞧他笑着,略有几分不悦,又说道
“你若是想求我放你回燕,我想你还是放弃吧,此刻我并不打算放你走。”
“燕丹知晓!燕丹也不不会自不量力,只是我瞧娘娘脚步匆匆,可是去见成蟜?”
式弥的眼神变得犀利,她看着燕丹,露着不悦
“你怎么知道?我若是知晓你在成蟜面前搬弄是非,定不饶你!”
“燕丹自然不敢!只是成蟜与他的良妾感情不和一事,早就在众宫人面前传开了,此时能让娘娘如此着急的,除了这件事,还能有什么?”
燕丹迈着沉稳的步子,双手放在身后,一副翩翩公子模样
“我若是娘娘,绝对不会去见他!”
燕丹一句话,令式弥有些疑惑
“此话怎讲?”
“娘娘虽是长嫂,可也是男女有别,如今公子与妾室感情不和,理应他们自己去想办法解决,怎能叫你去呢?”
燕丹看了眼式弥,见她面色红润,气色俱佳,看样子嬴政把她照顾的很好,与从前在赵国时期的模样,简直天壤之别!
“娘娘……您可是觉得,那粱姬,可有几分像你呢?”
此话一出,式弥的心跳极具加速,她瞪着双眼骂道
“你想说什么?你若是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只要一下令,就能将你处死!”
此时的燕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他笑着,依旧平静
“公子突然看中一个婢女,二话不说纳了做姬妾,可在此后又对这美妾不管不顾,实在奇怪。”
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