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为了不吵醒式弥休息,忍着腹部伤痛,蹑手蹑脚地准备下草垛去外头查看下情况,现在的情况可谓是饥寒交迫,也不知此处到底是哪儿,只见到洞外有那么几处绿植,有些暖阳照进来,可由于身子太虚,嬴政总觉得身上冷飕飕的。
当他一只脚刚跨下草垛,准备起身时,却牵扯到了腹部的伤口,嬴政只是轻轻吸了口气,却把式弥吵醒了。
“嬴政……”
她略带紧张地唤着。
“你受伤了,不要乱动啊!万一伤口崩裂 如何是好!”
式弥匆忙起身,来不及整理衣冠就匆匆去扶他。
见她着急,嬴政连忙上前安慰
“多亏你救我,我已经无碍了,不要担心……”
他抚着式弥的长发,说道
“明明是想带你出宫游玩的,却不曾落得这般下场,倒叫你背着我逃离追杀,真是辛苦你了。”
“我们跟其他人都失散了,也不知他们去了哪儿,我想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片林区,去城里求助吧。”
“你伤势不要紧?若是现在就出发,我恐你体力不支。”
那道伤口虽不深,可也是结结实实刺中了腹部,如今无任何药物救助,式弥真的不太相信嬴政所说的无碍,是真的无碍。
“待在这儿也不是个好决策,若是那些刺客再杀来,我恐你我都抵挡不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也许还能与王翦他们会合。”
嬴政抚摸着式弥的脸颊,自然是万般疼惜,自己饥寒交迫,式弥又何尝不是这般境遇,若是留在这儿,也只有死路一条。
他笑了笑,有些打趣地说道
“不过此趟只剩你我二人,倒要麻烦你搀扶我了,我这伤口啊……还确实有些痛呢。”
式弥点点头,穿好衣裳,就扶着嬴政出了山洞,两人互相搀扶着,沿着小路往城里走去。
一路走来,两人观察了周围环境,确定无刺客尾随后,才逐渐安心。
山野间正值开春,也无果子充饥,虽是饿的前胸贴肚皮的,但好在两人互相扶持着,心情倒是不错,走了一上午,竟然在一处泉眼边遇上了王懿与珠翠。
珠翠见主子还活着,激动的放声大哭,还失了规矩,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式弥怀中嚎着
“奴婢担心的一夜未合眼,奴与王先生找遍了山头,都未寻到娘娘与君上,奴婢还以为……还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娘娘和君山了!”
式弥瞧她哭的没了人形,颇受感动,她小声提醒道
“君上受伤了,我现在饿的不行,你若是这般强挂在我身上,待会儿体力不支,我们三个都得摔倒。”
“君上受伤了?”
王懿一听,急忙上前扶过嬴政。
“君上伤势如何?”
“无碍,只是腹部中了剑伤,伤的不重。”
王懿见嬴政失了血色,急忙扶他坐下
“幸好老夫常年周游列国,随身携带着各种药物,虽比不上宫中的名贵药品,倒也可解燃眉之急。”
见嬴政终于可以得到救治,式弥也终安心了。
“昨日我被刺客带入了湖中,等我们上岸时,怎么王先生不见了?”
王懿摇摇头,万分惭愧
“昨日老夫见君上跳入湖中去救娘娘,欲上前帮忙,可谁知又来了批刺客,个个武功高强,刀刀直取老夫性命,老夫一边要顾珠翠姑娘性命,一边抵抗众人,一人难敌众手,被逼退到了下游,待斩杀所有刺客再来上游寻君上时,发现你们都不见了。”
珠翠抱着式弥边哭边道歉,不断说着自己拖后腿的话。
“奴婢命贱,死不足惜,实在不该让王先生舍命保护。”
王懿边说边查看嬴政的伤势,见伤口泛红,虽为利刃所伤,可好在并未伤及内脏。他给嬴政的伤口撒了些金疮药,又将其包扎好,继续说道
“既然与君上娘娘汇合,老夫也就安心了,待老夫去猎几只野兔来,给二位充饥。”
王懿起身欲走,却被式弥喊住。
“王翦呢?他怎么不在?还有施夷。”
王懿此时最不愿提及王翦的名字,他是万般羞愧,突然跪倒在地,带着悲愤道
“老夫罪该万死!叫那不成器的儿子进宫护国君,可昨日这般危及时刻,他竟然去追了婢女,全然不顾君上与娘娘的安危!他是失了君上的信任!更是失了娘娘的抬爱!他若是没来,就没来吧!王翦若是知晓自己失责,也该自刎谢罪!他哪里还有脸面再出现于国君娘娘面前?!”
消失的王翦自然知晓自己失责,也知自己让父亲失望了,在君上与心爱之人同时受到性命威胁时,他选择了爱人,这不单单是失责,更是失了一位男子该有的理想与抱负,他不再把国家未来看作第一了,而是选择了爱情。
王翦背着施夷来到了最初几人失散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