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亲眼瞧见成蟜与式弥谈话到末尾,是一种以不开心的方式收场了,他瞧着成蟜急匆匆离开,低着头一脸难过,就知晓该轮到自己出场,“宽慰”下这位公子了!
如今成蟜虽没了太后的打压,可终也是大势已去,他背后没有势力,未来大抵也轮不到他称王,这宫中喜趋炎附势的宫人婢女们,自然不会多搭理他,他的宫中自然也没什么人气儿,燕丹在其宫门口徘徊了不出片刻,就让他寻到了机会,偷溜进去了。
刚进宫门口呢,就见他坐在昏暗的堂内低头沉思,一脸痛苦的表情。
若不是燕丹突然闯进来,成蟜倒还真想大哭一场。
“你来做什么?谁允许你进来的!你给我出去!”
他拍桌而起,厉声喝道。
燕丹也不恼怒,依旧陪着温和的笑脸,他如从前似的对成蟜毕恭毕敬,向其行礼后道
“公子莫生气,方才我见公子脚步匆匆回来,似乎很难过的样子,我恐公子宫中无人能替公子排忧解难,故而前往。”
燕丹瞧着他虽是还有气,可比方才好了些,便立马询问道
“公子身边无人能吐露心中烦闷,燕丹同样也是。若是公子信任我,可否能将心中烦闷说与我听呢?我在秦宫无人能聊,自然不会把您的苦恼说出去。”
成蟜上下打量了燕丹,放松了几分戒备,他看着眼前燕国太子谦逊有礼,温润如玉的模样,忽然想到了曾经他与式弥嬴政都熟悉,似乎是很要好的故友。
“式弥娘娘曾经在赵国生活的时候,就是与你在一起吗?”
“是……当初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那为何现在不好了?”
燕丹眼珠子一转,立马说道
“也不是不好,只是你兄长,当今秦国的国君忌惮我与式弥娘娘曾同住屋檐下,以兄妹互称度过了几年,他越想越觉得不悦,故而将我带来了秦国。”
“就因这事?”
成蟜坐回了位子上,来了兴趣。
燕丹见他面容舒展,又立马回应道
“是,正是此事,你也看的出来,国君对式弥娘娘非常疼爱,不会让人动她半分,你瞧……前些日子太后准备惩戒下式弥,就被国君打发去了雍城,要知道,太后可是国君的生母啊,对生母都如此狠心……对我这个朋友,自然更狠。”
成蟜想了想,说道
“可太后没有理由的就想杀了式弥,兄长自然生气。”
“其中真相,你我又怎会知晓呢?”
燕丹故意说些模棱两可的话,叫成蟜去猜。随后,他又佯装叹了口气,说道
“公子曾经是先王最宠爱的孩子,如今这般,难道国君这位做兄长的就没责任吗?怎能眼睁睁看着亲弟弟受苦呢?”
“兄长怎会这么做,一切都是太后的指示。”
“那也是国君默认的啊!若是国君不肯让他人这般冷落公子,太后的话又有什么用呢。”
两人聊着聊着,就这样拉近了距离,燕丹见此,又问道
“方才公子这般生气,所为何事?”
心思单纯的成蟜,大抵是苦于无人诉说这些苦闷,也终是开了口。
“方才式弥说,兄长要给我定亲。”
“你不想,是吗?”
成蟜有些忧虑,他点点头。
“是因为那方帕子的主人?”
此话一出,成蟜眼神闪烁了下,他看着燕丹这副温柔模样,也终于卸下了防备,他点点头,虽没有说出口,可也默认了。
他果然,喜欢式弥啊!
燕丹看着他表情的变化,想着眼前的小少年竟然又胆量对国君的女人动心,他到底知不知道其中的危险啊?!不过他若是真喜欢式弥,那自己的计划,倒也可以行得通了!
“公子十四了,确实该成亲了。”
“可那些女子我都没见过,怎能娶她们?况且……况且……我对那些虽未谋面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兴趣。”
燕丹想了想,试探地问道
“可是国君的主意?”
“大抵是的。”
成蟜不懂燕丹问这些话到底何意,只是如实回答。
可燕丹却说道
“公子年纪逐渐长大,确实不该再留在宫中了,君上这么做,也确实有道理,他大抵,还是忌惮您的。”
“忌惮我什么?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空有一个公子的头衔,他如今都是秦国的王了,还能忌惮我什么呢?!”
“自然是忌惮你哪日可东山再起啊!”
“怎会……兄长对我,没那么多心思。”
燕丹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普天之下,为王者哪个不是心思缜密?要扫除眼前所有的障碍,可是连边边角角的灰尘都不放过的,何况您同样和他一样,有着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