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行人狂奔回宫,还未踏入内殿,就听见了一阵哀痛欲绝的嚎哭声。
他大脑空白,已觉大事不妙,嬴政踉跄了两步,想往前走,才发现双腿无力了。
“君上!君上您可要当心啊!”
蒙恬搀扶着,却被嬴政一把推过,他从来没有这般恐惧过,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仿佛在不断告诉他
式弥……大概……
不可能!不可能!!
嬴政睁着血红的双眼,浑身僵硬地往前狂奔着,蒙恬王翦急忙追了上去,其实大家心里所想都是一样的。
事情恐怕到了最坏的地步!
嬴政寻着哭声奔来,脚刚迈入寝殿,就看见一群奴才围着床榻大哭不止,而床榻上躺着的人,就是式弥!
“她……她怎么了?”
嬴政还未语,双目已泛泪,他扶着门,颤颤巍巍地指着式弥问道
“娘娘……怎么了?”
珠翠哭的没了人形,见国君回来,边哭边爬到嬴政脚边,哀嚎一句
“君上!!娘娘饮鸩自杀了!是太后啊!是被太后逼死了!!”
这一瞬间,嬴政的世界崩塌了!他立在原地,远远望着床榻上的式弥,他对未来的所有期待,满目欢喜安排着两人未来的快乐生活,那些设想过的幸福画面,都在这一瞬间,碎成了一片。
“你胡说什么!娘娘早上还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
嬴政顾及不了自己国君的身份,他泪如雨下,呆呆地立在门口不敢进去,他从来没有这般恐惧过,他哪里有想过,自己与式弥的缘分那么短,怎么可以那么短?!怎么可以只有不到一年!!
忽的,他觉得喉咙有些甘甜,竟因气血上涌,口吐鲜血,这可把蒙恬和王翦吓坏了,一旁的施夷急着去找大夫,在场的奴才们见国君竟悲伤过度,口吐鲜血,更是觉得难过。
嬴政擦了擦嘴角,不愿叫王翦蒙恬扶着,他跌跌撞撞走入殿内,这短短的距离,他走的如此艰难,他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式弥,怎么也不愿相信就这样天人永隔了!明明……早上她还是鲜活的啊!
“把娘娘给孤扶起来!”
他指着式弥,已陷入疯魔
“娘娘明明好好的,你们怎么说她死了!!”
王翦上前将嬴政搀住,安抚道
“君上……您要保重身体啊!”
“王翦……他们都说式弥死了,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了?被太后逼死了?她怎么能让太后得逞呢?为什么她不能等到孤回来?怎么,怎么就死了?”
嬴政扑到式弥面前,看着她那张苍白的脸,伸手抚摸着,尚有余温
“她怎么可能死了?她还有温度啊!”
他伸进被子里,想去握式弥的手,可却摸到了满床的鲜血。
“怎么会这样?”
嬴政看着满手的鲜血,只觉得眼前的鲜血分外刺眼,已经快要令他疯魔了!
珠翠伏在嬴政脚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令他再度绝望
“奴婢带娘娘回来后,立马传了太医来诊治,想着也许还有救呢,来的太医诊治后,说……说……”
“说什么了?说!!”
嬴政怒喝着
珠翠泪眼婆娑道
“说娘娘已经怀有两个月身孕了,可是……因为服毒,孩子也跟着没了!”
众人惊愕不已,王翦蒙恬面面相觑,更是没有猜到,叫着御医来的施夷刚好听见这句话,心里头也不由得难过起来,她从前虽是讨厌式弥,也从来没有真的臣服于她,可当得知整日为伴的人死的如此凄惨,也不由得潸然泪下。
这个式弥期盼已久的孩子,整日担忧自己不能生育,原来这个孩子早就存在了,都是自己大意才未发现,若是知晓她有孕,自己怎么可能会出宫!自己一定会片刻不离地守在她身边的!
嬴政阴沉着脸,满眼的泪,他杀心渐起,忽然起身提剑,就往外头冲去!
幸好王翦眼疾手快,将其拦住
“君上……您要做什么?”
“我要为式弥报仇!”
“君上!千万不要冲动行事,那可是您的生母啊!弑母的罪名可是要遗臭万年的!不管您以后有多少丰功伟绩,仅凭这一点,您就会被后世之人口诛笔伐,娘娘……大抵也只会落个祸国殃民的下场啊!”
“王翦!那你说要怎么做?式弥和孤的孩子惨死!你要我怎么做?王翦……你难道不知道我有多期待这个孩子吗?你知道的,式弥是我的全部!如今她死的这般凄惨,难道孤都不能为她报仇吗?”
王翦拦着他,一步也不放他走,他虽心中也悲痛,可仍旧知晓事情利弊
“君上,此事有千百种解决方法,但您不能杀了自己的生母!君王要以孝为先,怎么可以弑母?这给天下,后世之人若是争先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