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式弥带着燕丹,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秦了!
此趟前来,也是受了颇多挫折,施夷虽是救了回来,可背上的伤一直无法好好养着,舟车劳顿,又加上她要强,几乎不提身体不适之事,可眼见着身形消瘦,也知其一路辛苦。
燕丹虽以秦国国君故友的名义去的,可明眼人都知道实为质子的身份,从赵国,又去到秦国,这十几年的岁月,让他无任何成就,只是被一只要挟的木偶,转眼间便已二十多岁了。
他坐在马车内,却一路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他心中波澜起伏,知晓秦国那头苏醒的巨龙不会让自己好过的,燕丹惊恐,绝望,离开燕国国界时,他曾数度回头遥望燕国山水,望了一眼又一眼,他也祈盼过,式弥还对自己抱有一丝怜悯,从前两人在赵国相濡以沫的日子,他希望式弥还能有所惦念,放他回去,可式弥没有……她的心变得跟石头一样,仅针对自己!
秦国,一片未曾踏入过的土地,他随着式弥去了秦宫,看到了昔日从小一同长大的好友。
曾经的无话不谈,曾经可以为他得罪赵炎,曾经那份赤子之心,早就不见了。
燕丹站在秦宫殿外,看到了阔别已久的嬴政,他啊……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自带的一股帝王威严,如今的他身形高大,看起来不苟言笑,那双阴鸷的丹凤眼里所透露的野心从未变过,当嬴政用这样一双充满压制力的眼神望向燕丹时,燕丹心中一惊。
“燕丹,别来无恙啊……”
浑厚低沉的声线,简单一句话却透露着十万分的杀意,话语中的另一层含义,燕丹读的懂,他在说
“这些年的账,我们在秦国可以好好算了!”
燕丹没有拒绝他的示威,而是直视嬴政的双目,直到此刻,燕丹才发觉,原来自己从来都惧怕这双眼睛,从前也怕,如今更是胆寒!
嬴政没有将燕丹软禁,而是将他留在了秦宫,不得让他出宫一步,他被安置在了一间小屋内,吩咐人只给他看少量的书籍,不让他与外人交谈,不让人伺候,他可以在秦宫内活动,但不得去女眷后宫住的地方!不许接见任何一位大臣,不得与外人有任何的书信来往。
他,被软禁在了秦国,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会结束!
燕丹没有求饶,他怎么可能向嬴政求饶,当嬴政这般吩咐后,他只是冷笑着,知道这些都是报应!自己在背叛他们的那一天就应该想到了!
嬴政已经许久未见式弥了,对她的迷恋也越发深刻,当式弥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准备歇息时,谁知嬴政钻进了被窝,一下子将其搂入了怀中
对这副肉体的迷恋超乎想象,式弥身上所散发的香气像是安神药似得,嬴政沉醉其中,那一颗飘忽不定的心又归位了。
式弥任由他抱着,诉说着这一路以来的种种,说着燕国的风土人情,说着自己的遭遇,可嬴政只是抱着她,默默听着,随后,式弥感觉到一双手由下而上,抚摸过她的躯体,随后停留在她的脸上,当她刚想开口继续絮絮叨叨时,一股温热的触觉涌入了唇间。
嬴政迫不及待地亲吻着她,他需要式弥这副良药来解决他的不安情绪,式弥不在的这一个月,他的心情郁结,做什么都有些混乱,整日祈盼着她早些回来,当又将她拥抱,无所忌惮地亲吻她时,嬴政才又恢复了往昔的平静。
他虽是帝王,可也是敏感又无安全感,式弥了解,在赵国生活的这十几年几乎成了他的童年阴影,他需要一个完美的陪伴者。
嬴政的吻强烈又富有侵略感,他几乎迫不及待地撬开式弥的双唇,不愿让她再多说一句,嬴政痴迷式弥肉体所带来的愉悦,这是任何人,任何事物都替代不了的,若不是今日要安排燕丹一事,他早就等不到天黑了!两人在分别了一月后,又再度融合了。
来秦的第一夜,燕丹睡不着,望着这间小屋,好似回到了赵国那样,他想哭,又想笑。当他出门想去走走时,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住。
嬴政软禁了他,让他片刻没有自由,燕丹虽是恼怒,却也不生气,他恢复了昔日那股温润如玉的模样,朝侍卫行礼后,耐心询问道
“我与国君先前是故交,此番来秦,也不是质子,今日在秦宫仍有诸事不明,故而想询问一下君上。”
守门的两个侍卫互看了眼,无法拿定主意,现在已是入夜时分,若是打扰了君上休息,恐怕抵上小命都不够!
见他们犹豫,燕丹又作揖行礼道
“只是去君上寝宫望望,若是君上已歇下,我必不打搅。”
侍卫想了想,这燕国来的太子确实不以质子身份入秦的,先前国君也只是派人叫其看守,也未囚禁让其寸步不离这栋小屋,若是他真有要事禀告,若耽误了,岂不是杀头之罪?
侍卫犹豫片刻,点点头说道
“好,那你随我们来,记住……你只能在屋外头询问国君是否要面见你,绝不能扣门或推门而入!若是君上已歇下,你就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