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折是晏时牧几个手下里武功最高的,在用耳朵听敌人声音方面是受过专业训练的。
晏捺清楚这一点,次次护送封姑娘运货,世子都会安排晏竖和晏折一起来,就是看重这两人的保护能力。
“姑娘,你听晏折的,先进马车吧,”晏捺过来说,又转头喊以蝶,“你也进去。”
虽然不知道他们听到了什么,但封云初还是决定相信他们。
以蝶也跟着封云初上了马车。
两人刚上车不久,果然如晏折所料,方才他说的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消半刻钟,那些人已经冲到了竹林前。
个个身穿黑衣,蒙着面部,完全看不出来历。
来人不少,统共有十几二十个,将整个运货队团团围了起来。
“哇,哪来的人?”
“什么情况?”
“各位好汉,你们是要劫货吗?我们是京都忆浣庄的人,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
“我们身上没有钱财,箱子里没有运送金银,就是一些衣裳布匹罢了。”
“各位大侠,你看我们没什么可劫的,我们也无冤无仇,可以放过我们吗?”
一群黑衣人一露面,树下乘凉的护送队员全都跳了起来。他们都是忆浣庄的员工,跟着封云初跑过几趟货,只会做忆浣庄里面做衣裳的活,哪会抵御劫匪。
见到这些蒙面人,一个个吓得躲在晏折这几个人的身后。
没武功的晏捺也躲在马车背后,瞥着眼看了两眼,吓得双腿发抖。
听到外面的动静,封云初从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她不敢大声说话,轻声喊到,“晏捺,怎么回事?”
晏捺歪着脖子嘘了一声,压低嗓音说:“封姑娘,快躲起来,这山里有匪寇。”
说着,他自己往马车底下钻去。
听到有匪贼,封云初吓得缩回了马车里。
“来者何人,我等是上京晏侯府的家丁,护送忆浣庄的布匹回京,若是没什么特别的事,请各位不要为难我们。”晏折喊。
另一方面,他在心底默默盘算了一下现场情况。
对面有二十几个蒙面人,手上拿着刀剑,看起来非泛泛之辈,现在这里就留下他和另外三个巡抚司的人,武功一般,要抵挡住这么多人,恐怕不行。
仔细想想,就算晏竖回来,他们也只有不到十个人,恐也无法抵御这么多高手,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另外再思考解决办法。
蒙面头领瞧了瞧马车里,也不回晏折,直说:“各位将马车里的忆浣庄老板交给我们,我们就放各位一条生路,如何?”
蒙面人指了指马车,显然他们这趟是冲着封云初而来。
马车里的封云初也听到蒙面人的话,心中暗暗计较她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姑娘怎么办?他们想杀的是你。”以蝶担心地缩起来。
封云初抱着以蝶,安静坐在马车里,背上热出一身汗渍,害怕地全身发抖。
黑衣人是冲着她来的,她完全想不起来有谁会置她于死地,只在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
外面已刀光剑影起来,刀剑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声响,忆浣庄的员工没有武功,躲又没处躲,四处乱窜,往外跑直接被黑衣人杀死。
只听锐利的尖叫阵阵,惊破天穹。
以蝶吓得在封云初怀里尖叫,耳畔响起员工躲避追杀的声音,“封老板,救……救我……”
“呲——”
求救未完,只听利刃刺破人体,鲜血倏地溅到马车车窗上,里面的人被吓了个半死。
“啊……”以蝶惊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殷红的鲜血从纸糊的车窗缓缓流下,封云初盯着那流淌的液体,耳边听着外头惨叫,心中惊恐万分。
恐血的她忍住不去看,双眼迷离,她狠狠甩了甩头,从马车内出来,撩开毡帘坐在车头,马儿已经被眼前的场景惊到,脚步努力地踏着,马车摇来晃去。
封云初在车头还没站稳,马儿惊吓中快步往前冲了出去,她赶紧拽紧缰绳,狠狠甩了一鞭子,鞭子击在马身上,马越发控制不住到处乱窜,直直往竹林外奔去。
就在马儿经过“战场”时,她听到加入战斗的晏竖的声音:“封姑娘,拉紧缰绳,千万不要放手……”
见晏竖要来救她,却马上又被匪贼困住,与两三个匪贼打了起来。
每次晏时牧都会拨几个巡抚司的人来护送她,好在他们的武功都还行,能稍微抵挡一会儿,可再长的时间便不行了。
“怎么办?晏竖。”晏折边打边喊。
晏竖腿脚一蹬,踹飞向他扑过来的黑衣人,双脚踏在青竹上,手臂一抬,将剑刺入另一个黑衣人胸口,一边喊:“我去找马车,你们小心一点。”
说完,晏竖又砍死一个黑衣人,顺势踩在未倒下的尸体身上,猛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