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秋石皱着眉头死死地盯着, 乔妹儿呼噜了最后一口面汤,拉了一把他的袖子,“你瞧什么呢?这么盯着人很没礼貌的。”
许秋石其实并没有想歪, 毕竟这位太子殿下他当初是当兄弟养的,而许巧娘又是他的从女弟。
一个兄弟, 一个女弟——虽然这么说很不合身份, 可在他眼里那就都是一家人, 他这个当兄长的, 又怎会想到旁处去?
再说了,巧娘今年十六,可太子才十三, 压根就扯不着。
他只是觉得巧娘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 这独自一人出来——倒不是说他想限制她的行为, 而是姑娘家总要为自己多着想一些。若是叫旁人看到她在街上与年轻小郎君相逛,怕是话不太好听。
再有太子那边,他身份贵重, 竟独自一人溜了出来,想必玩心还没压下去。
……结果就是越想越多。
乔妹儿听着他嘀嘀咕咕的,不禁翻了个白眼:“你这跟当爹似的!”
老父亲的心操得可够重的!
见他起身要上前,乔妹儿拉了一把他的袖子, “行啦, 巧娘都十六岁了,难不成没有自己交友的自由?这大白天的,在街上逛又能有什么危险?且那位面嫩的很,一看就比巧娘小个两三岁,旁人说不定以为是姊弟,又会说什么闲话!”
话虽如此说, 可她心里也泛起了嘀咕。
就算真有那个苗头……那这女大三还能抱金砖呢!
想到这里,她又摇了摇头:不成不成,太子固然好,可皇宫里的斗争多吓人啊!巧娘就是个单纯心善的小娘子,哪里能做那勾心斗角的事儿?
再说了,这皇家的婚姻可不比旁的,她家就是个普通人,想要做太子妃?
那就是做梦!
那如果不是正妻,其他的不管得了什么封号,那也就是个妾!
好好的小姑娘,给人当妾多难受啊,即便是一国储君的妾 ,那也还是个妾呀!正妻说罚就罚,虽然皇家要脸面,不至于把妾给提脚卖了,可那活着也遭罪呀!
乔妹儿就低声道:“行啦,不管怎么想,你也不能这么直咧咧的过去把人拽回家呀!姑娘家大了都要脸面,有什么事儿晚上回家去,难不成不能说?当街拎着人走,多叫人难堪!”
许秋石又看了好几眼,这才不甘不愿的跟着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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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晚上回去的时候,乔妹儿还没问,许巧娘就主动说了:“嫂嫂,今日太子殿下又来了铺子里,可惜你不在,我也不会做那些好吃的东西。他问我这附近哪里还有新奇的口味,我便带他出去转了一圈,这个应当没事儿罢?”
要是太子殿下吃坏了肚子,应该不会算在她从兄的头上罢?
可人家都给了钱了,她跟嫂嫂看齐,怎么也不能跟钱过不去,所以壮着胆子跟出去了。
乔妹儿听完后也就放了心,“别担心,一个月统共出不来几回,没事儿的。”
“下回再出来,他说不定都会自己找了。”
等回了房,她便将这事儿说了:“就你瞎操心,人家只不过是贪吃了些,回头说不定就不出来了。”
外头也就吃个新鲜,真要说精致,那还是宫里的御厨们才做得更好,毕竟新鲜不能当饭吃。
许秋石听完虽然还皱着眉头,但也不再纠结这个,只是担心巧娘哪里没注意,到时候这些事情说不清。
好在洗漱过后,他就没心思想这个了。
乔妹儿坐在床边,用巾子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还是短头发好打理,若不是时代不允许,她能直接给自己剪一个寸头出来。
又见手上的巾子湿了,便起身将其搭在脸盆架子上,又重新取了块干的过来,继续揉着头发上的水迹。
许秋石见她后脑勺那边够不到,顺手接过,嘴里还在嘀咕:“你就是这般任性,哪有人随意剪头发的?”
有些许发丝粘到了脸上,乔妹儿抬手抹了一把脸,将发丝别到而后,喊他继续擦,一边用人一边怼人:“我就剪头发怎么啦?天气这般热,头发还拖到臀部以下,就不说打理的难度了,光是这重量,每天我都觉得自己脑袋上顶了两个秤砣!你就说累不累!再说了,这过几个月肚子大了,我身子骨更加不方便,头发湿漉漉的来不及晒干擦干,对身子也不好。若是用笼子熏,脸上又干得难受,还不如短一些好,稍微擦一擦,干得快对身体不也有好处?”
乔妹儿话音刚落,嘴就被堵上了。感觉到一团干净的绢丝塞在嘴里,她吓了一大跳,伸手拽出来,又呸呸的吐了两口。
没好气道:“你疯了吗!”
“话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