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之内身上有些许症候罢了,待吃了解药,略微调养,一月便能痊愈。”
陈氏有些迟疑,“这下药害人,怕是要坐牢的罢?”
李三娘子看过来,诧异道:“怎会?我并未叫伯母下药害人,只是给些许小教训罢了。再者说,咱们手上还有解药,只要解药一吃,这毒素便会除去,又怎能叫害人呢?”
“可是,可是我这也没有法子!你也知晓,我儿那边听那小贱蹄子的话,都不愿意认我这个亲娘了,我又如何能将这东西下到他们的饭食当中去?”
李三娘子眼珠子一转,“我这里倒是有一法,就是不知伯母可舍得了。”
“你且说说。”陈氏心急道。
李三娘子:“毕竟也有解药,伯母不妨先服了一份这叫人身子虚弱的药,也不过是咳两日的血罢了,无甚大碍。到时再叫人去许大夫家中报信,说您身子不大好,想要见见他最后一面……当然,这不是咒您,咱们只是权宜之计。”
“只要事后您吃了解药,便什么都好了。”
陈氏心中有些慌,这个提议,说实话,她不太敢。
李三娘子权当没看到她的神色,抿嘴一笑,“只要他来您家中给您诊脉,这脉象……他又是大夫,自然是清楚您身体到底如何的。许是这心中一怜惜,你二人便又恢复母子情分了呢?”
不得不说,她的这番话说到了陈氏的心坎儿里,若是可以选择,陈氏也不想与年轻有为的大儿子生分了。
“到时您再与他下厨做两道菜,再哭着说这是您娘家那边惯来的症候了,代代相传,这毛病许是会传给子嗣……您也知道许大夫对那乔娘子的心意如何,若是叫他知道自己身上这毛病,还会传给子嗣,且寿数又不长,以他的痴情,怕是能直接退了婚。”
“若真能如此,我如今这友人不也得偿所愿?”
“事后待乔娘子另嫁了他人,您再与他吃了这解药,身子骨恢复不说,许是因着这段时日的同病相怜,母子情分又能恢复如初呢?”
“届时您大儿有财有貌还有前途,再娶一个招您喜欢的郎妇,到时候儿子郎妇都听您的,伺候您到老,如何不舒心?”
“这……”不得不说,陈氏心动了。
毕竟大儿子有出息,能和儿子缓和关系是她做梦也想的事。
可是……她又摸上自己的肚子,“娘子这法子怕是不妥罢?若是旁的时候也就罢了,左右为了儿子,我不怕吐这两口血,也不怕受这个累。”
“只我如今又有小儿,这孩子上身怕是不能乱吃药的罢?”
大儿子那边能不能拉得回来且两说,小儿子如今可她夫妻的命根子。万一大儿子没拉回来,她吃药又害了小儿子,岂不是得不偿失?
李三娘子低头抿了一口水,敛下眉目,心中嗤笑:自然是要先提一个你无法答应的,这之后不就会听话了么?
“伯母说的也是,伤着了这小兄弟,我心中也是不愿的,毕竟我这往后还要靠他呢!”她捂嘴轻笑,眼里是对孩子的期待。
一听李三娘子将自己腹中孩儿当做她的看待,陈氏瞬间眉开眼笑,“三娘子且想想别的法子,这个着实不行,不说是我了,便是你,也指着他呢!”
当然,她也不想当一个无慈爱之心的母亲,便又补充了一句,“秋石到底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也是不舍他吐血虚弱的。”
“这话很是有理,”李三娘子便点头,“不若这样,您既已怀了身孕,便以这借口亲自做些糕点送到那边,好声好气的说些话。”
“这天底下的郎妇大抵都是不乐意叫婆母管着的,您往日里如何得罪她了,该赔罪便赔罪,与她好生道个不是,再买一些好东西。又说您如今怀着身孕,精力有些不济,往后是再不会插手他们小夫妻之间的事儿的……想是这话一出,那乔娘子定会与您尽释前嫌,指不定还能敬重一二。”
陈氏顺着她的话畅想,面上也不由露出了笑,“你说的也有些道理。”
这药叫旁人吃了,总比叫自己或者自己的儿子吃了要好。
且这李三娘子也说了,她如今的友人还惦记那乔娘子呢!怎舍得叫她吃了毒药一命呜呼?
许是啊,就等着她身子骨虚弱后再携药过来,准备着英雄救美呢!
陈氏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咱们这般叫有情人终成眷属,也是做了好事。”
……
食铺这边,因着火锅的出现和乔妹儿特制的蘸料,在入冬之前又是大火了一番。
她为图省事,干脆将关东煮也弄了出来。
陈氏挺着肚子过来,手中挎着篮子,见食铺生意如此的好,不由有些惋惜。
心说这乔娘子这般能搂钱,若不是有人惦记,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不能容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