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thousand years——
春天不会迟来。
陈州的作息极为不规律,属于昼夜颠倒的属性。
没人知道她这么拼到底为了什么。
家境不错,专业对口,只要跟家里开个口,朋友稍微介绍,不知道能省多少力气。
明明有捷径,非要跨山海。
说是为了温槿时,也不至于。
温槿时家里个个都是人才,美国澳洲都有亲戚久居。
势均力敌门当户对,算得上是金玉良缘。
他们之间,与其说是会牵扯太多利益,倒不如说是两个都极傲气的人都不肯服软。
在民间流传了很久,温槿时和陈州当年的爱情故事。
洋洋洒洒,轰轰烈烈。
陈州不像是很专一的人,大家都以为她会无缝衔接,同温槿时家境一样脾气温和的人多了去了,她没必要给自己使绊子,困其终身。
可她这个人,就爱给自己挑战。
——————————
温槿时时间意识很强,陈州是知道的。
她自然不会刻意在客户雷点上蹦跳。
早上九点,温槿时准时出现。
全程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好像真的只是来谈工作的甲方。
直到临走前,他在写字楼前停下脚步。
陈州跟着停下,两人始终保持距离,刻意疏离。
“陈律师,不知道喜不喜欢玛格丽特。”
他突然这样无厘头的问了一句。
他今早并不是一个人来,身旁还有他的助理。
过往那些事情在淮城早些年传的沸沸扬扬,如今算是被浇了盆冷水,他的回来又把这件事置于高峰。
谁不知道陈州全身上下只有脾气不好,身边的朋友喊大小姐的多了去了。
大小姐甩起性子,一般人可接不住。
“我一直都不太喜欢花,谢谢温先生关心。”
回答得体,假装斯文大方。
温槿时被她这种装模作样逗乐了。
但也没想再同她在门口闲聊,十月的淮城还是夏天,终归是有些热的。
“明天罗卓他们聚会,特意叮嘱我要喊你一起。”
“好啊,我会问他地址的。”毕竟如今有工作身份,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下,免得律所里的长舌妇开始乱嚼舌根。
“那明日再见。”
温槿时没多说什么,让陈州先上楼,他再走。
陈州喜不喜欢花,他可知道。
——————————
陈州的性格是离了音乐不能活的。
所以随身带着耳机,家里有几十张黑胶唱片。
书房和卧室都放着唱片机。
当时家里长辈提出给她买套房,被她拒绝,在外面多租了两年房子,后来才全款买了房。
她不喜欢花家里的钱,也没有什么烧钱的爱好,明星娱乐也看,遇见喜欢的也就是时常关注,算下来没什么不良嗜好,也不喜欢化妆买衣服,基本上不烧钱,从小到大花的最多的钱都给了学习。
课外的培训班,各种学科的辅导书,一年上百本的文学书和时常感兴趣的各类专业书。
学校上的是最好的,和温槿时那一所不分伯仲。
他当年本来是要在她的学校就读的。
后来得知那个学校的专业老师更好,她当时十三岁,说什么也不让他再想她的学校。
“一个老师而已,没有我也可以学的好的。”
“可是我们不能为了一些没必要的事情而去耽误学习。”
陈州很冷静,她知道他们怎样才能走的更远。
他听了劝,之后便是漫长的三年。
那一年他们十三岁,陈州天生对这类问题敏感,早早便知晓这种情愫叫做喜欢。
温槿时朦胧间理解,也只是在一层薄雾里寻觅。
陈州放了狠话,对于温槿时那些萌芽一律回绝。
可她忘了,她也喜欢他。
之后便是脱离苦海,十六岁他们上了同一所高中。
十八岁,属于他们的时代来临。
那一刻,陈州把它称为“脉搏跳动”。
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激动,人生来就是荷尔蒙的奴隶。
她暴露出破绽,不再像以前将自己最光鲜亮丽的一面展现给他。
现在你看见的,是最真实的我。
大小姐的眼光挑剔,看上的人又怎么会差。
温槿时心甘情愿,和她一起沉溺。
缺点暴露在空气中,她以为他们能迎刃而解。
分开的时候 没有歇斯底里。
她把录取通知书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