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就上了你这大当了。”
黄建功知道再多说也是枉然,一番心思都落了空,但也早有准备的,也没有太过意外。
那雪针在那里左想右想,忽地又有了主意!你道是什么?原来她又生了坏心,想着,我反正要死了,不如好好利用这死,再多争一分钱财。既然要死,不如死在手术台上,等我一死,叫伢哭着打官司去,那医院治死了人,不敢不依原告要求,多少能赔点钱吧,不如就这么办。心里筹划定了。
却说雪针打定主意,便把汪婆子也叫了来,那母女俩在这事儿上从来一拍即合。雪针便趁医生来查房时,跟医生探探口风,故意问道:“医生,我这病再动个手术好些吧?”
那医生皱眉道:“你现在身体经不住手术,心情放宽,吃点好吃的,想想高兴的事儿,对你这身体有益。”说着便要走。
汪婆子连忙拉着医生的大褂,哀求着说:“我们家属要求手术嘞,动手术总是比不动强些。”
医生摇头说:“手术条件不符合,我们不建议动。”
雪针倒眼睛一亮,说:“不建议?那就是也可以咯!”
医生说:“怎地跟你们说不明白?不建议动就是不能动。你看看你这身体,都弱成这样儿了,真要给你再把肚子破开,你怎么受得了呢?”
雪针说:“受不受得了是我的事儿,我现在只要求动手术,至于结果如何,那不与你们相干。”
那医生生起气来,说:“没见过你们这样的,想一出是一出,手术又不是儿戏,需要了才动,你们这异想天开,嘴巴张张,就要人给你动刀子?”
雪针坚持说:“我现在不舒服,我就要动手术。”
那医生无奈道:“那我决定不了,你找我们主任去,他说给你动,那就给你动。”
雪针娘女两个又死拉着那医生,问清楚了主任办公的位置,这才放了他,那医生摇着头恼怒地走了。
雪针便叫汪婆子搀着她去找那主任,正好那主任在着,看见个老婆子带着个皮包骨女人来找他,便有些诧异,待清楚了她们来意,忍不住就骂:“你都这样了,不好好在床上躺着,还跑来跑去地做什么?手术的事儿别再说了,整个中国也没哪个苕货给你动,谁动谁是神经病。你们别再废话,好好回去躺着去。你要非想闹,那你另找家医院,我们这儿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着。”
雪针听那医生话说得极重,知道没了指望,只好回去躺着歇一歇,半天又跟她娘道:“不如我们回家去吧,我总是已经不行了。”
汪婆子含泪答应了,又想着安排哪个送她们回去。原来不是中兴送她们来的吗?这会儿汪婆子倒不想用中兴的车,只因眼看着雪针就在这几天了,怕她在车里就坚持不住,万一有个什么,中兴那是个新车,说起来有个忌讳。汪婆子想来想去,想起黄建功家老三有辆车子停在武汉,他家常年驻扎深圳,武汉这是辆旧车,平时也没人用的,叫黄建功开了送雪针正好。
想好了便打电话找黄建功,说了这意思,黄建功听了就心里不平,心说,你们倒都是乖人,知道车子里死人忌讳,你们忌讳,我们就不忌讳吗?况且又不是我的,我怎么能做这主?想了想,便推说那车轮子坏了,跑不了长途,叫她们另想办法。那汪婆子听见黄建功推脱,便拉着脸不乐意,最后没办法,还是叫了中兴,那中兴也不多说什么,爽爽快快就答应了,说她们愿意哪天回,只管叫他就是。
郑天保看看雪针将死,自己思忖半天,想来想去,这女人防范甚严,跟自个儿也没个夫妻名分,等她死了,就是他自持强力去抢,怕这女人早有安排,她又有两个强壮弟弟,黄建功为着他伢,怕也要出动黄家子侄,那时对方人多力量大,他恐怕占不到什么便宜。算来算去,郑天保便觉得没什么想头儿,这天瞅人不备,便抽身走了。雪针娘女两个见他走了,自是开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