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搭进去。”又跟黄建功说:“他说拿不出两千,只一千八你同不同意?”
黄建功想了想便说:“那也行吧,警察同志,不过我要他当面给我道个歉。这完全是他打我,我一下手都没还的,我们真是遵纪守法好公民,除去这点子赔偿,这点要求也不过分。”
那警察点了头,跟张世杰说:“你都听见了?”
那张世杰此刻后悔不迭,心中虽不愿意,那警察睁着一双虎目直瞪着他,张世杰一下认了怂,便把手机拿出来,抖着手儿转了黄建功一千八百块钱。
黄建功这边收了,跟警察也点了头,那警察便叫两人都签了字,这事儿便算了了,两人走出派出所来,天都黑了下来。
那张世杰失魂落魄,黄建功也不管他,自去卫生间里把脸上手上血迹都洗干净了,这才搭车回家。
一到家里,所幸清华不在,他收拾了半天,把污了的衣服脱下来泡在水里,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自觉瞧不出来什么,这才罢手。又炒了几个菜,电饭锅里煮好了饭,等清华回来。
清华回来,果然没看出什么,虽觉黄建功有些怪怪的,因对他心中有气,也不想去深究,心不在焉的。
黄建功心里有病,说:“我过两天要回老家一趟,得一个星期上下。”
清华只哦了一声,端起碗来便闷头吃饭,黄建功自觉没趣,也不敢去招惹她,偷偷瞧了她脸色,又探头探脑地说:“我这次回去,是要做个小手术的,我老家还有医保,报销比例比这边大些。”
清华还是垂着头吃饭,连眼睛都没抬一下,黄建功灰溜溜的,只好闭了嘴。
到第二日,便收拾了几件衣服,搭车回去他们老家医院里,找到他前妻弟汪中兴,只说他摔了一跤,把鼻子磕破了,叫他跟院里打声招呼,便等着做手术。
两人见了面,免不了又问到雪针,中兴抬抬眉毛,道:“等死呗,还能怎么样?”
黄建功便默然,他此刻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去管旁人死活?
中兴又说:“她在家里养了几天,又来医院里了,就在九楼,你想去就去看看她,不想去就不去。”
黄建功点了头,两个说一会儿话,中兴帮着他办好住院手续,把他安排在七楼。
谁知好巧不巧,原来黄建功的二嫂,二哥早已去世,二嫂还在的,只是年纪大了,也得个害病,说是胃里长个肿瘤,此刻也在这家医院住着做化疗,倒住在六楼。
所以一时间这家族里牵三挂四几个人,都住进了同一家医院,因此隔几日家里亲戚都来看他们,一个个见了面。大姐黄凤娥看见弟弟鼻子受伤,只不信他摔跤磕了的说法儿,再四追问黄建功是不是被人打了,黄建功咬定牙说没有,黄凤娥疑神疑鬼,半天说道:“是不是那郑天保?为着汪雪针的事儿!”
黄建功见姐姐疑到别处去了,赶紧解释:“我这些年都没见过郑天保的,他做什么打我?”
黄凤娥悄悄地说:“雪针现在住在九楼,听说都是那郑天保照顾!”
黄建功便皱眉问道:“她老娘嘞?”
黄凤娥又说:“她在屋里招呼小伢,这里隔上天把也来瞧瞧!”
黄建功便点了头,默默沉思不语。
黄凤娥又问:“你找那老师呢?你这受了伤,她也不管你?”
黄建功只唯唯诺诺,说:“她在武汉给人写书嘞,没工夫过来!”
那大姐叹了口气,对着弟弟瞧了又瞧,才转身慢慢出去。
黄建功想到清华,一时又心酸起来,便偷偷洒了几点眼泪,好在亲戚们都走了,谁也没发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