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药给我。”上官浅重复之前的话。
“啧,你这人真是,几日不见不应该先同我叙叙旧?”
“我们的关系好像还没好到要叙旧的程度吧。”上官浅语调讥讽。
孤烟叹随手摘了片树叶,一点一点的撕着,“在宫门这几日可有拿到什么消息。”
“我去宫门半月未到,能拿到什么消息?”上官浅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
“你这么能耐都能出宫门,还拿不到消息?”孤烟叹嘲讽道。
“宫门人不是蠢货,我一个无锋刺客,凭借着孩子入了宫门,你就真当他们拿我当一家人了,丝毫不防备我?”
“哦?那你的意思是宫尚角是蠢货了?我看他可不防备你呢,连他的腰牌都给你。”孤烟叹笑道。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蠢货,但我知道你是个蠢货。”
孤烟叹上前逼近两步,“上官浅,你真当我好脾气?”
上官浅抬头对上他的视线,眼里满是怒意,“那我呢?孤烟叹,你当我是软柿子吗?半年之蛊,未到半年你找我要什么消息?”
孤烟叹伸手摩挲着她的脖子,真细,感觉他一只手都快能围过来了。
“别动,小心我一个不小心把你掐死了。”
上官浅弯着唇角,眼里满是坦然,“那就掐死好了,反正你也不给我药,那我倒还不如被掐死。”
孤烟掐了掐她的脖子,“浅浅说笑呢,我怎么可能舍得把你掐死。”
上官浅一把拂开他捏揉着自己脖子的手,“舍不得那就把药给我。”
孤烟叹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递了过去。
上官浅查看了里面的药物,确认无误后才喝了下去。
“这次是全部的药,对吗?”上官浅不太放心他,向他问道。
“宫尚角有像我这么舍不得你吗?”孤烟叹没回答,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
上官浅也根本不回答他,声音冰冷。
“你若是再这样自作主张克扣的我的药,下次刺入你的身体的银针,一定会抹上能让你当场毙命的毒。”
“哦,是吗?那我还倒真是来了兴趣呢,真想看看你这个魅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上官浅咬着牙轻笑道,“那你就敬请期待吧。”
孤烟叹吊儿郎当的站在原地笑着着她,满是嘲弄和不屑。
“真是叫人伤心,若不是这般,你怎么会亲自来找我呢。”
“疯子。”
上官浅说完便转身离开,但她还未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声音。
“那个……宫尚角对你怎么样?”
“好得很,不劳你费心了。”
疯子孤烟叹,早知他丧心病狂,却未曾想过他居然敢私自对她的药动手脚,他还真是把她的命当成是解闷的乐子呢。
孤烟叹站在那轻轻的笑了,弯腰将插在地上的山楂串拔了起来,眼里满是落寞。
子时·角宫
上官浅轻轻推开房间的门,月光透过门的缝隙洒了进来,她轻手轻脚的穿过书房。
她刚刚绕过墨池,还未走到床铺,忽然发觉床榻旁蜡烛不知何时被点上了。
宫尚角一席黑色金丝睡衣,曲着手臂撑着腿坐在那,他无声的看着她,烛火忽明忽暗的投在他棱角凌厉的脸上。
上官浅愣了一下,环视了房间一圈,确认只点了这一盏蜡烛,宫尚角平日里不喜点蜡烛,今日怎么?
她走近了两步才注意到烛台上厚厚的蜡油,她记得昨日瞧这个烛台还是干干净净的。
莫不是他点了一晚上的蜡烛?
她走到他身边将腰牌从袖中掏了出来,递到他面前。
“多谢,腰牌还你。”
宫尚角没有接,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脸,上官浅见状便将腰牌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
她见他默不作声,只是坐在那瞧着她,可他偏偏坐在床边,她根本没法上床。
“角公子怎么还没休息?”
“我们已经完婚了。”宫尚角悠悠道。
上官浅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莫名感觉周遭的气压有些低,没由来的有些害怕。
“夫……夫君,怎么还没休息?”
“夫人未归,我怎么歇的下去?”
上官浅在他身旁坐下,轻声问道,“那我如今回来了,可以歇息了吗?”
“不打算告诉我去哪儿了,见谁了,做了什么吗?”
“不打算。”上官浅打了个哈欠,有些疲惫。
“为什么?”宫尚角不悦的问道
“因为太晚了,好累,我想歇下了。”
宫尚角微微点了点头没再追问,上官浅慢慢感觉到周遭的气压没那么低了,这才伸手戳了戳他的身子,看了看他身旁的空处,示意他往边上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