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天黑,大家无需商量,自发聚集到江越扇的院子。中间的院墙被推倒,两个院子容纳六十个人绰绰有余。
江越扇点上篝火,烤点野味,再卖点瓜子零嘴,生意好得不得了,一杯酒更是卖出了天价,总有几个嘴馋的。
短短半月,她赚得盆满钵满。
花前月下,篝火美酒,清风朗月,一群正值青春的少年,还有比这更惬意的时候吗?
大家喝酒的喝酒,比剑的比剑,聊天的聊天,好不热闹。
沈玥展现过一次琴艺,邵以华大感兴趣,她想象中的自己就是沈玥弹琴时的样子,娴静优雅,端庄大方,于是便缠着沈玥教她弹琴。
奈何她实在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弹出来的琴声不但刺耳难听,还伴随着错音不断,如同鬼哭狼嚎,不堪入耳。
众人纷纷感觉耳朵被强奸。
偏偏还有两个睁眼说瞎话的。
江越扇用纸团堵住耳朵,“啪啪啪”鼓掌:“好,弹得好,真是动人心弦,如听仙乐耳暂明。二姐,谢谢你,我多年的耳聋有救了。”
魏小雨也是给予肯定:“雅,实在是雅。二妹,不假时日,你的琴技就会超过沈姑娘,成为天下第一琴师。”
沈姑娘在一旁坐着,脑瓜子疼。
得了夸赞的邵以华更是自信,说要挑战一首更难的曲子。
江越扇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自掘坟墓。
似是为了拯救他们的耳朵,一道悠扬的箫声盖过了邵以华的琴声。那箫声清丽,忽高忽低,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后,又婉转而上,犹如天籁之音。
只有沈玥能听出来,吹箫者是在引导邵以华。
讨厌被抢风头的邵以华,停止折磨众人的耳朵,勃然大怒道:“谁啊,吹得这么难听,影响我弹琴了。”
箫声止住,邵以华才满意地点点头:“算你识趣,大家就乐意听我弹琴。”
她指尖刚碰到琴弦,众人立即面露苦色。
岳翔大喊着冲上去:“受不了了,我今日便要清理门户。”
邵以华弹得忘我,突然被遏制住喉咙,她向上缓缓抬头,哑声道:“你干嘛?”
岳翔咬着后槽牙道:“太他娘的难听了,老子用脚趾甲弹都比你弹的好听。”
一句话惹恼了邵以华,她反手抱住岳翔的腰,一个狠狠地抱摔,如果不是地板够硬,只怕岳翔半个身子都要陷进地里。
看着地板的裂缝、暴跳如雷的邵以华和抱头鼠窜的岳翔,大家心照不宣,一言不发,为大义灭亲失败的岳翔默哀三分钟。
岳翔是好样的,虽败犹荣,他拯救了大家的耳朵,他活在人民的心中。
“二师兄,再吹一首曲子吧,大家都没听够。”江越扇悄然凑到晏临安身边。
晏临安没否认刚才是他在吹箫:“不吹,想听你自己吹。”
还是算了,她不想成为第二个邵以华。
江越扇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她刚坐下,就听见身旁的萧霁说:“师姐,我吹给你听。”
萧霁把一片树叶贴于嘴唇,轻轻吸气,唇间溢出一段优美动听的乐声,丝毫不逊色于晏临安的箫声。
江越扇摘了片叶子,放在嘴边,什么声音都吹不出来,她羡慕又崇拜地看着萧霁:“师弟,我想学,你教教我。”
“好。”萧霁笑着颔首。
殷苏苏在房顶上,眼含笑意地看着他们欢闹,更加觉得自己把江越扇带来春阳山庄的决定没错。要是没有江越扇,哪有今日的欢乐。
白日修炼已经够辛苦了,晚上再不放松一下,铁打的人也会憋出病来。
“玩得开心吗?”
不知是谁问了句。
张侠顺嘴搭话:“那还用说。”
话刚说完,张侠就意识到不对劲,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顿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他僵硬地转动脖子,吓得直打酒嗝。
“宗,宗主。”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接着是死一般的沉静
“噗……”
江越扇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奈何一直吹不出声,心情沮丧。忽觉奇怪,怎么没人说话,抬头一看,大家集体消失了。
什么情况?
江越扇风中凌乱。
下一秒,谢一昙出现在她面前,脸阴沉得可怕,吓得她瘫坐在地。
胆小成这样?谢一昙收回抬起的脚。
江越扇扯着脖子向殷苏苏求救:“师父,救命啊!”
谢一昙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翘着腿睡在房顶上,一派怡然自得的人不是殷苏苏又是谁。
“殷苏苏,你给我下来!”
面对在气头上的谢一昙,殷苏苏仍是慢悠慢悠地走路,假装没看到谢一昙越发阴沉的脸色。
殷苏苏走到谢一昙跟前,嬉笑一番,不见谢一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