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
冠军侯府后院,太液池的一角,莲盛开,红白相间,在加上满池的翠绿,一番景致别有韵味。
在太液池西南角,一座凉亭下,贾琙和府上3的几个姑娘正在这里赏。
虽然这里的荷对彩鸾她们来说已经不怎么新鲜了,荷刚开的时候,她们便已经见过了,也在此赏玩了几日。
有句俗话说的好,再好的景致看多了也就平淡了,说的便是这个理。
只是今日,她们几个姑娘看着这里的菡萏,兴致却比之前高出了很多。
彩鸾拉着秦可卿去了太液池,船头上已经有好几朵莲惨遭了两人的毒手,不过两人似乎还未尽兴,小舟缓缓而行,推开了挡路的荷叶。
两个姑娘今日略施粉黛,却已人比娇。穿梭在荷叶间,就像两个谪落仙界的仙子一般,只是秦可卿胆子有些小,时不时被彩鸾捉弄,尖叫出声。
凉亭下,惜春在作画,画的正是眼前之景,一旁的入画还有几个小丫头,看着惜春三两笔之间便将眼前的一切都呈现了七七八八,心里惊叹自不比多说。
妙玉和贾琙坐在另一侧,一个精致的棋盘上已经有一半的地方,放下了黑白二字。
看起来,这盘棋似乎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
“姑娘,该你了!”
两人身侧还站着一个眉心点着胭脂痣的小姑娘,见妙玉许久都没有动作,下意识地提醒道。
只是听到她的话,妙玉依旧没有任何的举动。
一旁的贾琙不由笑着说道:“香菱,不是你的妙玉姐姐不知道该轮到她了,而是她还在考虑下一手该下在什么地方。”
妙玉听到这话,也不见恼怒,又不是和其他人比,输赢还真的就没有那么重要。
“那侯爷说该下在哪里?”
妙玉伸手从棋盒之中捏起一枚黑色的棋子,忽然笑了起来。
“下哪里也输了,这盘棋在下之前,结局便已经定下了!”
听到贾琙的话,妙玉轻轻叹了口气,贾琙说的这话对也不对。
其实这盘棋的结局现在尚未定,可自己心里的那件事,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所以贾琙才说,这盘棋的结局在他们对弈之前便已经决定了。
“真的就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
“若是不解决这些人,就算是我们都在京城,甚至躲进皇宫,也一样没有用!!”
“只是现在还无法断定那些人究竟是谁?”
香菱在一旁眨了眨眼睛,之前的对弈,她就看的不是很明白,现在,贾琙和妙玉说的这些话,她听得更糊涂了,这是说了些什么呢?感觉就像是听天书一样。
用彩鸾的话来讲,那便是驴唇不对马嘴,就像有人问你,刚买的西瓜甜不甜?然后自己回了一句,这西瓜皮真厚。
只把人气的火冒三丈,他问的是甜不甜?答案确实厚不厚?这便是驴唇不对马嘴。
“大爷,你们在说什么呢?”
这一回,香菱似乎有些忍不住了,她听得出来这件事,对贾琙而言非常的重要,所以她便问了。
贾琙伸手摸了摸这个小姑娘的脑袋,香菱扎着两个发髻,模样娇憨可爱。
“没什么,是你的妙玉姐姐,在跟我打哑迷呢!!”
妙语没有再解释,其实她和贾琙说的事情,就是关于她那一卦的事情。
她不推荐贾琙离开这里,若是在京城,那些人肯定会收敛一些,做出的事情也不会那么绝。
因为他们也怕沾染上因果,因果这种东西,其实,对于普通人而言,还没有那么重要,现世报来的虽然痛快,可那毕竟是少数。
更多的时候,要想彻底了结之前的因果,等待的时间,可能就不是简单的三五日,甚至也不是三五年,而是更长的时间。
就像佛家里常说的那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生积善,来世毕报。
他们求的,可能早已就不是那些金银财宝,而是更深一层面的认识。
所以就算那些人真的有天大的本事,也几乎从未在人前施展,就算是施展了,也会想方设法抹除了自己的痕迹。
这便是当下一个不争的事实,满朝文武见了皇帝,没有谁能不说一句,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可皇帝,他真的就能活那么长时间吗?
这岂非就是一个悖论。
当然,这也是贾琙和妙玉两人之间争论最直接的问题。
妙玉说,只要人在京城,人多眼杂,此事便不会发生,而贾琙的意思却是,这件事无论是怎样,终究还是会发生,与其一直躲在京城,还不如找个机会解决掉它。
和妙玉的说法比起来,贾琙的说法,有一定的依据,毕竟治标不治本,这是治病的大忌。
“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