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情此举超出众人预料,谁都没料到她会做出这般决绝之事,就连她身旁的冯月儿一时呆在那里,直到其他人过来查看陆情的情况将她挤到一旁,甚至陆情被宣布已死,她都仿佛痴傻一般,没有任何反应。
可陆情的死非但没有抵消昌安长公主的愤怒,反倒使她更加生气!
“好得很!”昌安冷道:“以死威胁?傅准!”
傅准道:“奴才在!”
昌安:“把这个陆情给我扔出府去!再把冯月儿、如银都关起来!对了!还有教坊司的那个叙雁,也一并带来!”
“是!”
若只是关冯月儿,李嬷嬷还真不准备管了!虽然陆情自己揽下了所有罪责,但李嬷嬷清楚得很,冯月儿定然也在里面出谋划策了!毕竟光一个陆情可不一定能使唤得动叙雁给她提供那白蝴的信息。
这么不听话的两个人,李嬷嬷不准备再保她们了。
可如银也被牵连进去,她就不能不管了!
见有人来拉如银走,李嬷嬷制止道:“公主!此事都是奴婢管教不严,但如银跟奴婢一样,对此事也都不知情啊!”
“嬷嬷怎么糊涂起来了?公主这是救如银呢!咱们这里谁人不知,如银与那冯月儿和陆情关系要好?若不趁此查明了,还如银一个清白,那以后如银还怎么能来伺候公主呢?”
傅准对李嬷嬷笑得温和,但李嬷嬷正是不想如银被他的人关着,才不肯让人带走如银!
于是她又对昌安求道:“公主!求公主再给奴婢一个机会!奴婢定能查清此事的前因后果,给公主一个交代!”
傅准却道:“嬷嬷岁数也大了,何必自己进这些是非里来呢?咱们谁不知道,这冯月儿和陆情是你带的人,你这会儿要跟公主自请去查,不管最后查的结果如何,公主不都得给你一个脸面吗?”
李嬷嬷恨恨看着傅准,咬牙道:“傅总管放心,老奴定不会有负公主!”
昌安却道:“此事谁都不用去查!秋实,把冯月儿和如银关起来,你让人看着!”
看见李嬷嬷再要说话,昌安直接对她道:“此事若有人再有异议,便都赶出府去!”
顿时屋内安静下来,好一会儿后,如银和冯月儿也被带走了。
而公主府外,这个案子的影响却还在扩散。
即便教坊司的叙雁被昌安长公主府的人带走了,但教坊司内的女子们,也有不少之前是瑞王府的常客,对那林易也多少有些了解。
不说瑞王府内的婢女们了,就连她们,也有几人被那林易打骂过!
于是这些原花楼出身的女子们,当即趁着这个热头,找来了之前的恩客们,尤其那些有诗情文采的人,对他们哭诉自己的遭遇和林易的暴行,而这些流连风月场所的人本就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再加上此时美人哭诉不公之事,更是激发了他们的不平之心,于是大书特写,不出两天,便编出了不少诗歌嘲讽林易,更有大胆之人,甚至隐隐指向了皇室!
宗正寺内,新上任的寺正,安郡王林济正在与一众有地位的皇室成员,商讨着林易的案子。
上首位坐着昌安长公主与康王。
昌安长公主是辅政公主,地位自不必说,而坐在她旁边的康王,则是目前皇室中的最长者。他已经七十八岁了,是当今圣上的爷爷,也就是世宗的叔叔,辈分是目前皇室最高的。
而坐在昌安长公主与康王下首第一位便是现任宗正寺寺正安郡王林济,他的对面,则是上任宗正寺寺正昌王林游。在他们的后面,则是信王林昂、慎郡王林润、理郡王林溯和显郡王林添。
慎郡王、理郡王和显郡王,和安郡王一样,都是先帝的堂弟,也是除安郡王之外握有实权的三个郡王,虽然他们的实权也并不大就是了。
但能坐在这里,到底也算是皇室中有话语权的人。
安郡王林济见人都到齐了,寒暄了几句后便直言道:“今日请诸位来,为的是这两日闹的满京轰动的林易案,京兆府和大理寺都已经查明了情况,那状告林易的、名叫白蝴的女子并没有说谎,林易的确杀了不少婢女,且包括白蝴妹妹白蝶在内的三具尸身,正埋在林易自己的院子里。”
理郡王林溯皱眉道:“把死人埋在他自己的院子里?干什么?”
安郡王道:“作为花木的肥料。”
理郡王顿时被恶心到了,“果然跟他那个爹一样,是个变态!”
安郡王接着道:“另外京兆府还查到,之前有个叫于望海的商人,曾被告杀害五名花楼女子,其实这五人,却是于望海献给林易的,所以除了死去的婢女们,林易还杀害了五人。”
场子安静得有些可怕。
好半晌后,理郡王才道:“皇室的脸,真是被他给丢干净了!”
慎郡王也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证据如此充分,外界又议论纷纷,不杀凶手不足以平民愤,要我说,尽快处决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