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的三周年祭,本应该是规模盛大、隆重的,但因为一道圣旨带来的局势变动,皇帝、昌安装装样子,瑞王、信王心不在焉,随行官员提心吊胆,唯有没有利益都没有了,只能仰仗哥哥姐姐存活的景王林暄,是真心给他父皇哭丧,诚心感慨父皇早逝,满心希望父皇能够复活。
但到底人死不能复生,昌安看着哭到晕厥的林暄,面无表情。
结束了流程,昌安便和瑞王、信王商量着回京之事,韩方平明知此行还有一些细节未做,但他思量再三,最终也选择了沉默。
先皇已去,新皇当道,三年了,他不能还不知趣。
同他一般想法的人显然不在少数。
面对着草草结束的祭礼,没有人提出异议,都选择跟着大部队立刻返程。
去时的匆忙与来时的悠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先皇若地下有知,可能真的会被气活!
但昌安可不信这些!她更不怕死后被父皇算账!
毕竟她如今已经羽翼丰满,不再是原来那个任意被拿捏的小女孩了!
在回程的马车上,单独相处的姐姐对弟弟道:“阿晟你放心,皇姐一定会将所有权力都收回来!这天下是你的天下,不是与其他王爷共享的天下!”
林晟看着昌安眼睛发亮,“皇姐,我相信你!”
昌安看着乖巧的弟弟也很是欣慰,这世上,他们两个是血脉统一、最亲的人,她绝不会允许其他人凌驾于弟弟之上!
昌安对弟弟又道:“虽然这次教坊司一事,看似让瑞王、信王尽得渔翁之利,但你要知道,这些都只是一时的,最终他们得把所有拿走的都还回来!”
林晟沉默了一下,随即坚定地点点头,“皇姐,我懂的!其实昨晚我已经想通了,我知道姐姐这么做一定会有理由的!”
随着弟弟越来越大,越来越有自己的主意,昌安也是越来越担心,自己在这边为他兢兢业业做着事,但他不懂自己的深意,在另一边拖后腿。
但现在看他这般明事理,她真的倍感欣慰。
于是摸摸弟弟的头,就像他们小时候那样。
昌安对他接着道:“相信我,瑞王叔得意不了多久了!等你大婚、王叔下台后,我便会跟王兄一起还政给你。”
林晟却道:“皇姐,我,我不行的,你和皇兄还是多帮我几年吧!”
昌安道:“你不学着做怎么知道不行?别担心,我跟皇兄都会帮你的!”
林晟点点头。
昌安道:“这几天一直赶路累到了吧,你休息吧,皇姐走了。”
说完后昌安让外面的人将车先停下,之后才起身下车离开。
而林晟直到感觉到车再次晃动,并确定昌安是真的走了之后,才收起脸上乖巧的神情,一下变为冷漠的样子,并暴躁地喊赵喜进来,让他立刻、马上,给自己洗头。
皇上的头发是昨天到皇陵刚洗的,这会儿又洗,显然不是脏了。赵喜到底也跟随他好一阵子了,这位主子的心思他当然也知道不少,于是什么都不问,只配合地做事。
毕竟在昌安长公主与皇上有亲密动作之后,皇上让他给自己洗洗也不是一两次了。
只是这事儿他瞒的很好,外面没有人知道。
赵喜清楚地知道,眼前这位才是自己的主子,而不是长公主府的那位。而能决定他生死的,也只有眼前这位,而不是公主府、自己曾经的那个师傅。
赵喜麻利地将热水准备好,自己单独留在内间给皇上洗头发。
按照皇上的要求好好地洗了头顶的位置之后,冲干净再用干棉布一点点给他擦头发,全程动作轻柔,不会让皇上有一分不适。
林晟很满意,闭着眼睛问他:“之前瑞王妃那件事,查得怎么样了?”
赵喜手上动作一点不停,嘴上也开始缓缓道:“回主子,这件事奴才查到些门路了。”
“之前公主说过的那个于望海的案子,其实真凶并不是那个于望海,而是瑞王世子!”
林晟惊得眼睛一睁,头也转了过来,好在赵喜早有准备,及时收手,这才没扯到主子一根头发。
林晟问他:“瑞王世子?林易?”
赵喜点头,“主子,当时京兆府和大理寺都查到了,是瑞王妃的奴才,接走了于望海赎出的妓子,然后几天之后送回的都是尸体。公主知道这事后,便不让他们两个衙门接着查了,而是让长公主府的人接着去查,便查到了,那奴才,其实是为世子办事的!”
至于赵喜为什么能知道长公主府的查案结果,那便得益于他也同样出身长公主府了。
赵喜接着道:“虽然长公主查到了瑞王世子才是真凶,但后来瑞王妃去找了长公主,两人单独说了许久的话,这个没人听到,所以奴才怎么也查不出来,但却知道,那之后,长公主便让于望海做了凶手,并让京兆府尽快惩办!”
林晟闻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