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昌安长公主对她道:“她父亲便是个极认真又负责的人,想来她应该也不会差!”
接着又招手让秋实靠近自己,问她道:“那你说,若是让她再回花楼帮我盯着,会不会辜负了她?”
秋实闻言顿时觉得计划成了一大半,于是连忙道:“这个奴婢也说不好,但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句话既然存在想必也是有些道理的,若宋姑娘知道是为公主做事,想来也会尽力去做的!”
昌安若有所思,紧接着又听到一阵喧闹,发现又有人来恭贺冬梅与夏莲了,故而她的神思也被带着走了。
秋实站在昌安长公主身后,嘴角微勾。
目的既已达到,她的心也就安稳了。
但她们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刚刚她们在说话时,离她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女孩听到了她们的所有对话,并在两人都不注意时,悄悄溜去了冯月儿与陆情那里。
对她们耳语了几句话后,小丫头又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冬梅、夏莲两人身上时,偷偷跑出了屋子。
昌安长公主在冬梅夏莲屋里一直呆到了晚上才离开。
昌安让秋实与春英陪着冬梅夏莲多说些私房话,故而带着其他侍女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去后,却发现李嬷嬷正在屋里等着自己。
“嬷嬷,你怎么来了?身体可好些了?”
李嬷嬷最近身子不适,昌安想来她也是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再加上长年操劳,病症便是反反复复,所以便强令她去休息,不用来自己这边。
包括今天也是,昌安害怕冬梅夏莲那里人多事杂,便特意让李嬷嬷昨晚先过去了一趟,今天也可以清清静静地休息一天。
却没想到这会儿却又跑了来。
李嬷嬷笑道:“公主不必担心!老奴的身子老奴自己知道!若是真闲下来了,反而不得劲!”
“再说了,今天冬梅夏莲那里热闹归热闹,却也人多事杂,有些小丫头闹起来也没轻没重的,冲撞了公主可怎么办?”
昌安笑道:“我到底也是这府里的主子,谁敢来冲撞我啊!知道嬷嬷关心我,但也确实不急于这一时。如今看到我无事,嬷嬷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嬷嬷却道:“不急,老奴既来了,总要伺候完公主再走的!”
于是一边说着一边便让人收拾了东西来,服侍着昌安长公主洗漱完毕。
不知是今天的热闹让昌安想起了从前,还是李嬷嬷这温柔的双手让昌安想起了儿时,总之在李嬷嬷要走之时,昌安拦住她道:“嬷嬷,再陪我一会儿吧。”
说完后却又觉得不好意思,到底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多年也不用嬷嬷看着睡觉了,今晚这是怎么了?
但李嬷嬷却不以为意,看了眼屋内留守的侍女后,蹲坐在昌安长公主的床边,轻声道:“老奴知道,公主今日有许多感慨,不如对老奴说说吧。”
昌安果然道:“嬷嬷,你说,我让冬梅夏莲出嫁真的好吗?虽然如今那潘家和云家看着是不错,但若是以后我出了什么事,他们会不会欺负冬梅夏莲呢?”
“呸呸呸!”李嬷嬷急忙道:“公主说得什么话?千万不可这么说自己的!”
昌安对她笑了笑,像个不好意思认错的小孩。
李嬷嬷便又道:“公主挑出的人家,自然是好人家,这也是冬梅夏莲愿意出嫁的主要原因!她们相信公主的眼光,老奴自然也相信公主的眼光!所以以后不管怎样,老奴都相信,潘家与云家都不会亏待冬梅与夏莲的!”
“再者说了!”李嬷嬷又道:“若是被人家欺负了都不会自己反抗,老奴看冬梅与夏莲也白长这么大了!对外可不能说是老奴带大她们的,老奴可丢不起这个脸!”
昌安噗嗤一声笑了。
但不得不说,李嬷嬷这些话也给了她许多安慰。
她对婚姻是没有信心的,但强迫身边的侍女都不许嫁人,昌安也做不出这样的事,于是千挑万选,也只给冬梅和夏莲两个挑到了还算合适的人家。
但随着婚期将近,她的担心也越来越多。
最大的担忧便是,如今潘家、云家因为婚事受到了好处,可若是以后他们收不到更多的好处,会不会对冬梅夏莲不好?
但如今经过李嬷嬷的话,她又想明白了,只要她还活着一日,就始终是昌安长公主,便始终可以制约了潘家和云家,他们不敢对冬梅夏莲不好!
想通了这一点,昌安也轻松了一口气,便准备合眼睡觉了。
但又听李嬷嬷在耳边道:“公主心善又心软,事事操心,老奴又怎么能放心公主呢!”
昌安看向她,“也就嬷嬷觉得我是个善人了!”
李嬷嬷道:“公主说得什么话?公主便是这世上最心善的人了!像是前几天瑞王世子惹出的祸事!咦,亏他还是个亲王世子,心思做派比那大恶人也不差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