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后,冯月儿彻底在公主府出了名!
甚至还有人带着不相信的男仆来到她跟前问她:“月儿,这人长得如何啊?”
对此冯月儿自然不屑理会,即便是所有人都说她的眼睛有问题,看不出男人长相如何,但她又不会认错他们,况且公主也没有亲口说她的眼睛有问题,所以谁都别想通过这点来取笑她!
反倒是如银,在得知并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后,对把暴露出问题的冯月儿很是愧疚和关心。
冯月儿却知道她对自己是好意,但是总是劝她去看大夫就让人受不了了!
毕竟在她自己看来,这又不是什么病!只是分辨不出那些男人长得好坏而已,又不是认不出他们谁是谁!
“眉毛比一般人粗得那个是王江公子,鼻尖有个痣的是施途公子,脸颊上有不少点的那个是张岁公子,比他们更高更瘦,左眼皮上有一个红点的是彭沉公子。你看,我真的分得清他们!”
冯月儿对如银说:“这又不是病,真的不用治!”
但如银却道:“你分得清他们,因为公主只养了四位公子!可万一之后再来人呢,若是脸上没有特征呢,你怎么分辨他们?”
冯月儿却觉得她的担忧毫无道理:“我再去找其他的特征不就好啦!”
如银不信,正要再劝,却听得另一边传来一阵轻笑,原来是一直在屋里,之前却没有出过声的陆情。
陆情对如银说:“她若是连分人这个本事都没有,那以前落在她之下的那些姑娘们,输得就太冤枉了!”
如银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位也是花楼出身,而花楼接待的,正是各色各样的男人。所以陆情这话的意思便是,冯月儿能做到花魁的位子,不可能会认错恩客的!
冯月儿平时与她在一起时根本和府内其他女孩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这使得如银都要忘记她的出身了!所以在知道她有看不出男子样貌的情况下,才会这般着急。
但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
如银讷讷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方面她觉得自己有些傻,不管是之前牵扯出冯月儿的问题使她被别人嘲笑,还是现在又做了多余的关心被陆情一语挑破,都让她显得什么事都想不周全;而另一方面也因为陆情的一语挑破,又牵出了冯月儿以前的过往,作为她好友的如银,是不愿意让冯月儿想起以前的,因为她曾对自己说过,从前的生活,很苦。
于是如银深觉自己自己又挑出了冯月儿的痛点,也不好意思再在这里呆下去,匆匆告别后,也不等冯月儿说话,便跑走了。
而这边的冯月儿并没有关注到如银的变化,只当她有急事走了。因为相比这个,她更讨厌得是陆情突然插话。
这人不是不屑于理自己么,怎么这会儿突然插话,看来也是想趁机嘲笑她!
而陆情在看到如银走后,冯月儿气鼓鼓看着自己,不由更觉得好笑,只是好笑之后却也有了别的感慨。
“以前只当你是个蠢货,不想还是有些本事在身的,难怪你能成为寻芳阁的头牌!”
陆情这话其实是有些夸赞在里面的,但在冯月儿听来,这就是赤裸裸地看低她!嘲笑她!这不回击怎么能行?
于是她道:“我自然是厉害的才能做花魁!只是看到你我就不懂了,话也不会说,人也不会做,这个花魁你是怎么得到的?怪不得问乐坊这几年越发不行了呢!”
陆情却笑笑道:“我以前是怎么当花魁的,你也参加过花魁大比,作为排位在我之后的你不是清楚得很吗?至于问乐坊行不行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现在已经是公主府的人了!”
冯月儿被她完全给怼了回来,心里气得不得了,但又不知该怎么反驳,便更觉得陆情讨厌了!
而陆情也不想再跟她在这里打嘴炮官司,起身往外走:“我去夏莲姐姐那里了,你要是收拾好了也该去干活了吧,借病偷懒,李嬷嬷可是不许的哦!”
“我哪里借病偷懒了?”冯月儿反驳完后又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嘲笑自己看不出男子面貌的事情,于是对着她的背影大喊道:“我才没病!”
这个陆情,果然奸诈!
她下次一定要找回场子!
但说归说,气归气,冯月儿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好,于是也很快去了冬梅那里帮忙做事。等忙忙碌碌完不少琐事之后,天也黑了。
这两日因为昌安长公主身体不好,所以晚饭都只留李嬷嬷和秋实伺候,其他人都可以早点散了,也不必再去李嬷嬷那里听训。
所以见天都黑了,冯月儿便打算跟如银去找点东西吃,吃完了也好早回去休息。
但就是在这个时候,李嬷嬷却突然出现了,还对她道:“跟我过来。”
冯月儿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跟着李嬷嬷走了。
等她随对方来到一间屋子,才惊觉这里是昌安长公主住所的偏房!难道是公主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