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被我打死,生生打死。”
老者握紧了手掌。
“只是我自认为天地广阔,却过不了那一道天涯,心境跌破,落了下来。”
“再也做不到陆地神仙的逍遥。”
……………………
北疆,玉壶山。
北疆一统了九个大部族的王上穿着厚实的皮毛衣服,下面是铠甲,左边憋着插在褐色鞘子的短刀,右边挎着一把长长的剑,他背后的披风在雪风的吹拂之下不断朝着后面荡动着,他站得笔直。
背后是他的儿子和大将军。
这位出身于奴隶的大将军脸上还留着疤,低头看着从脚下呼啸着流淌过去的风雪,满脸的惊异。
他们已经一直走到了玉壶山最高的地方,这里是天神的领域,往日从来都没有人能够沿着玉壶山的山路走到这么高的地方,就连他也做不到,抬起头来,看到苍青色的天空。
神圣而澄澈,让他忍不住想要流泪,想要就这样匍匐在地上,亲吻脚下的大地。
他们又一直往上走了好一会儿,走到了这座北疆圣山的最高处。
然后看到了那个玉制的台子,将军和王子都愣住,只是北疆王仍旧没有停下脚步,他们就都握着刀跟在了大王的背后,一直往前面走过去,透过越来越大的风雪,将领看到了台子前面还站着一个人。
是个白头发的人,他原本以为是因为玉壶山上终年不化的飞雪,才让他看错了,可是靠近才发现,那个人的头发真的是纯白,像是冰雪,披在肩膀上,像是个老人,只是一双眼睛仍旧还明亮。
北匈的大王主动朝着那个人弯下腰,用着中原人的礼仪见礼,口中道:
“很久没有见过了,异乡的楚先生。”
白发的人点了点头,他只是在三人上来的时候转了下头,其他的时候,一直都看着台子,台子上放着的东西不对,五个是空无一字的石碑,还有一个双眼眼角处有红色的人。
他看的很专注,许久才叹息一声,道:
“是很久没有见过了。”
他笑。
“我麾下的大荒寨所以能够这数十年间一切顺利,还要感谢你挑拨了那个坻川汗王,如果不是这样吸引了中原朝廷和江湖的视线,哪怕我让白虎堂在四处布局,也不一定能够将中原人的视线引走。”
“那样我所求者,终究会被发现,就像二十多年那样……”
北匈王拔出了自己的短刀,双手捧着上前,缓缓道:
“您太过客气了,这都是约定的部分。”
楚先生笑一声,呢喃道:
“约定,是啊……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花了这么长的时间,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已经足足过去快要两百年了,一切都集齐了,虽然五百年前被中原武者打碎的天问残卷只集齐了这几卷,可也足够了。”
“蓬莱岛仍旧被东方家占据。”
“昆仑山上留下了昆仑的气机,已经和此界分隔。”
“无妨。只要令玉壶山成为新的道标就可以了。”
北匈王看着仿佛尸体一样躺在了玉台上的人,脑海中仍旧还记得这个人扯出玉壶山千年风雪冲出北疆,进入中原时候的样子,之后不知为何又重新回返北疆,又杀了许多人,才冲上玉壶山,边军都不曾拦得住。
楚先生似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道:
“若是所记不差的话,北疆应该流传着独孤摩诃和人打赌,一生不入大宗师,也不下雪山的说法。”
北匈王收回视线,点了点头,道:
“确实有这样的
约定。”
楚先生笑说道:
“那是真的,当年是我和他定下了不入大宗师这个约定。”
“独孤摩诃的天赋极佳,心境却浮躁,定然会想着以其他方法修行精进,最好的方法就是道门的斩三尸,我设法潜入道门,令他得到了一半,其实那一半,也是我亲自所写就。”
“之后我假装和他江湖相逢,告诉他玉壶山上能够借助风雪中所携带的气机修行,强行斩出三尸。”
白
发的男人嘴角带着一丝微笑,道:
“果然,他练成了。”
“也果然下山去找了昆仑交手,被生生打碎了斩出的左道化身,偏激入魔,这几十年间不曾下过玉壶山,他体内经脉气血中,已经尽数蕴含玉壶山上的气机,是最好的祭器。”
他从北匈王的手中接过了短刀。
短刀一下落在了独孤摩诃的心脏上,没入小半,刀柄上的宝石亮起猩红色的光,一闪一闪,仿佛一只不详的眼睛,楚先生将其余的天问残卷放在了独孤摩诃身周,沾染了他的心头血。
独孤摩诃因为入魔已隐约踏入大宗师。
但是他体内的气机和血脉,都因为被设计,蕴含了极为浓郁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