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惜血战与北疆鹰骑死拼的同时,归顺于秦的那一支墨家几乎不眠不休。
一个半月,修筑了一道连绵数十里的城墙,一侧连在雪山冰川之上。
当年北匈王引以为傲的缓冲带,至此几乎被撕扯地一片狼藉,正因为这百里草原上几乎没有甚么聚落,所以补给不易,一片空落,能够发现突入其中的大秦轻骑,但是面对这种堂堂正正的战线推进,反而极为脆弱。
司马错站在中军大帐之外,抬头看着已经越来越近的北匈圣山。
这位在七国乱战时候,就素来以沉稳而着称的将领用自己二十多年岁月,可能的官至一品,甚至于异姓诸侯王,换来了几百年大胜,眼底神色仍旧沉静。
二十余年沉下心来打探,一支支大秦轻骑浴血奋战,才能让每一根钉子打在了匈奴最为痛苦的地方,每一根钉子打下去,都有许多年的思考和抉择。
二十年的打磨,才能实现最开始时候动如雷霆的奔袭。
二十年不争不抢,才能让那位雄才大略的帝王不起疑心。
二十年前他仍旧黑发,苦心孤诣,现在已经满头雪白,比起那玉壶山也不差多少了,这二十年苦心没有谁能够看得出来,所有人看到的只有最后的气势如虹,江南道有竹二十年长不及数寸,等到了时候,一年节节生长,赫然成林。
司马错摸了摸白发,看着周围草原。
最后和匈奴之间的脸皮已经撕烂了,接下来就是双方谁也避不开的正面厮杀,就算北匈王再如何忌惮军中声望极高的军神,这个时候也不会再中他先前的计策,会将单星澜调回,甚至于破格封他为一字并肩王,让他率军和大秦相抗。
司马错想着年少时候听到过的铁蹄震震,还有藏在山里时候看到过村子里烧起来的火光,虽然年老,可却犹自有令人心惊胆战的煞气,廉颇老矣尚有余勇,他稳重了一辈子,最后要以此战作为一生征伐的终点,才能够甘心回到家宅里躺着,才甘心放下兵器。
他一直觉得将领死去的时候就是放下兵器。
之后不管活了多久都算是死聊,若是可以他愿意死在下平定之后最后一场战斗里。
他想着你王策以一己之力抽掉了江东世家一根肋骨,扶龙上位收官离开朝堂,潇洒江湖,你离武沙场江湖纵横,枪杀第一名将,马踏道门,最后一剑逼迫昆仑下山收官,我以一军之力饮马玉壶山下,保中原三百年安定无有外患收官,又何曾差得了你们?
老人想着那两个亦敌亦友的对手,轻声呢喃:
“都名士风流,剑侠风流。”
“要我,金戈铁马保家卫国,亦是命风流……”
“苦是苦了些,可何曾差了?”
老人呵了口气,白气霜雪。
一名将领突然来报,匈奴铁骑开始往回收缩。
司马错皱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
飞鹰在洁净的空中盘旋,然后收敛翅膀落下来,停在一名面容消瘦,颧骨高耸的年轻人手臂上,契苾何力的脸色沉了沉,看向为首的公孙靖,道:“……公孙大哥,匈族骑兵收缩了。”
公孙靖点零头,心中暗道一声果然来了。
这段时间他们在北疆内部游荡,给北匈奴闹出不少的麻烦,可是因为顾倾寒的轻功,以及契苾何力驯养的猎鹰,总能够及时察觉到对方的反扑,避开大队人马,专门去找型聚落的麻烦,就地补充给养。
这段时间前面展现吃紧,更没有谁人能抓得住他们,便在后方切断了好几处北匈的给养,连累前线的士气低落,到了最后已经是十数万人,间接参展人数数十万的大型集团作战,一千轻骑只剩了八百多,也没有大用处。
现在对方后撤时候,居然以弧形往回包,公孙靖和北匈奴打过不少交道,秦和匈本就是世仇,此刻北匈将领是王室的人,恼羞成怒之下,应该是打算将他们包抄了。
以他们这段时间做下的事情,落在匈奴手中,想死都难。
他此刻除去了八百青涛骑,还有两千的寻常百姓,都是这些年匈奴劫掠边关给抢夺去的百姓农奴,被他们救出来,公孙靖没有留下这些百姓等死,而是带着他们一起转移。
只是再这样下去,撞上匈奴主力,三千人左右,连一个水花都冒不起来就会被彻底绞杀剿灭,死的干脆利落。
青涛骑在得到消息之后朝着匈奴主力的反方向斜着穿过,只是匈奴似乎打定主意要在数万撤下来的军队归属于各部之前,将他们找出来,躲藏地越来越吃力,数次撞上了巡逻的骑兵,最后是因为顾倾寒才将最后几个活口拿下。
“不能再这样继续了。”
顾倾寒找到公孙靖,这西域黑榜第九的刺客脸色有些发黑。
“咱们是杀了那帮人,可是对面儿也知道方向了。”
“这段时间都用命来探路了,要不了多久,咱们就死死被包住,到时候不要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