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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的剑光寸寸散去。
穿着青衫的离武面色苍白。
青衫磊落,身上的气息却一坠再坠,只是一次出剑的时间里,居然连续坠落三次,最后几乎落入天门之下。
而在他的面前,横压江湖数个时代,最后将天下和江湖从自己的世界里扔出去的老人垂眸,他的袖口寸寸崩裂,一道剑痕从他手臂上几乎要蔓延到肩膀,鲜血才涌出就被压制住,但是仍旧有殷红的鲜血留下,落在白雪上。
鲜血淋漓。
百年间第一次受伤。
离武倒转长剑,踉跄自山路下,突然拄着长剑,剧烈咳嗽起来,咳嗽地弯了腰,老迈的男人抬眸看了看昆仑山千里白雪,轻声呢喃:
“呵……有些冷了啊。”
抖了抖衣服上白雪,老人慢慢往下去走,原本花白的头发这一次彻底变成了纯白,再没有一根是黑色灰色,竟比这千里昆仑积雪都要清冷许多。
昆仑山人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臂,神色动容。
剑痕不灭,即便是他,这一道剑痕也再无法痊愈,上面有着凌驾于这一座江湖之上的气韵,虽然只有这一剑,而且代价大地可怕,但是确实触碰到了,他无比确认,四千年来,再一个触碰到那个境界的人。
距离此地比较远的一座山头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衣的年轻剑客。
旁边站着一位只是清秀的侍女,剑客身上衣服很单薄,只是如雪般的白,让每每要给他洗衣裳的侍女气得不止一次咬牙切齿。
剑客穿单薄白衣,而侍女现在身上却穿着一身极上乘质地的雪山白狐裘,旁人看去几乎要以位是位大家小姐带着自家的护院。
侍女抖了抖身子,跺了跺脚,觉得有些冷。
盘坐在前的千山思突然收回视线,叛出天山,这一路用尽手段,不知与多少成名剑客比剑的天山剑突然苦笑不止,满脸懊恼,将侍女吓了一跳。
千山思看了一眼满脸疑惑的侍女,苦笑呢喃:
“看了这一剑,平白一个肉饼砸了脸。”
“好大一个人情,我该怎么还给他,还不了啊,这怎么还……”
侍女皱眉想了想,道:“他不接的话,那公子你还给他亲近的人不就可以?借钱还了儿子也算是合得来。”
千山思叹息一声,他素来随性,甚至于无视常人眼中善恶,现在却满脸的憋屈,道:“哪里那么容易,当年离开天山后,和青锋解宫玉打了一架你记得么?”
侍女满眼看垃圾的眼神,道:
“分明是公子你主动上门挑事了。”
“之后还故意将天山剑的一剑荡寒秋教会了那一男一女。”
“难不成……”
侍女意识到千山思的意思。
千山思呢喃:“是啊,便是他了……”
白衣剑客晃悠着起身,一拍腰间宝剑,洒然笑道。
“罢罢罢,今日得了这恩惠,他日大不了,我以一剑换一剑好了。”
侍女咕哝道:
“公子你的剑可还不那么值钱。”
………………
白发剑魁闭上了眼睛,身躯微微颤抖。
天下武者中能够认得出奔雷拳路的并没有几个,能够将奔雷拳的一招一式都熟悉地念出名字来,除去恨不得厮杀的仇寇,不过只有好友师长。
奔雷拳曾走江湖。
他突然有仰天长啸,掩面大哭大笑的冲动。
天山有剑魁。
他当然曾如少年时放下的大话,仗一柄剑,从东打到了西,一座山又一座山地拜过去,那曾是他的时代,天下有玄空道人一步入宗师,也有天山一剑自天外而来,纵横江湖。
直到他为义愤而陷入了天下十位顶尖剑客的包围当中。
为了救人奔袭三千里,可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那一日最致命的伤口是从背后刺出,狠辣而决绝,断了他握剑的右手。
奔雷来援,那一次只有一人活着离开了厮杀,天下剑门给打得几乎断了传承,而他断去了一臂一腿,雄心不在,那背后的一剑刺穿了他的右臂,也让他一颗心彻底冰冷,没了快意,没了恩仇。
折剑江湖,在天山上沉寂了二十多年。
天山剑魁似哭似笑。
“到最后还是你有种啊……离武。”
一股惊人的锐气从旁边暴起。
在剑魁旁边的谢山双眼无意识瞪大,背后那柄三愚剑在剑鞘当中嘶鸣如龙,锐气,剑气,将方圆数里的霜雪一片片搅碎成齑粉,最后让他们周围一片白茫茫烟气。
满头白发的苏谷带着阿平已经离开。
离武慢慢走下了昆仑墟的登天路。
被他带着一路在江湖上行走的东方熙明这个时候也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眶发红,离武哈哈大笑一声,右手拍在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