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说中了恼羞成怒么?”
“嘴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要怎么说就怎么说,想说甚么就说什么,你管得着吗?”
马义弘自幼成长接触的都是端正之人,从未曾和这种泼皮无赖式的人打过交道,当下气得面容涨红,大声道:
“你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就是要管你!”
那人正要嘲讽开口,突然注意道了马义弘背后那一柄青色长刀,虽然收归刀鞘之中,遮掩了鲨齿刃口,但是显然也是一柄了不得的兵器,当下心中就有些萎了,却仍不愿意丢了面子,强撑着道:
“你是甚么身份?是哪里的官还是甚么夫子吗?”
“这里是大秦,我是大秦的百姓,天雄城里面还有那么多的大人在无论如何,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小年轻来管我?”
方才说出口,旁边有人突然叫道:
“这把刀……他是鲨齿刀晁州马义弘!”
“这一次的新秀第十九位!”
“鲨齿刀!”
这一下嗓子叫唤出来,周围人一下都聚了过来,不片刻时间就围了里一层外一层,密密麻麻的人圈儿,将那中年男子吓了一大跳,可旋即就又想到了什么,硬着脖子道:
“你就是那个什么鲨齿刀么?难不成你的名次之所以会上涨,真的是因为和刀狂有关系?你们是一伙儿的罢,是不是收了什么好处?要不然为什么会这么恼怒?”
“是因为被我看出来了真相,所以恼羞成怒了么?”
他仗着这里是大秦西北一等一的雄城,守备严密,是以心中虽然害怕,也还又些底气在,再加上周围围观的人这么多,眼前这个鲨齿刀才刚刚成名,总不至于当场行凶,自己也不必要害怕他,越说越顺畅。
马义弘为人醇善,从未和人这样子争辩过,当下气得急切,脖子都有些涨红,却除去了你在污蔑这样毫无攻击力的话之外,根本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对面的人又开口说了几句,颇为不屑挑衅,马义弘再也按捺不住,抬手摸刀,但听得铮然鸣啸,那柄西北名刀鲨齿已经拔出刀鞘。
刃口之上鲨齿交错,远比其余刀剑看去更加骇人,几可以想象得到,被这样一刀劈中撕扯之后的伤口,会是如何的血肉模糊。
周围围观的百姓见到有人拔刀,登时就往后连连退去,哗啦一声,空出了一大片空地来,却又不曾离开,远远看着,马义弘这个时候方才知道自己气急之下做出了什么事情,看着对面男子,咬牙道:
“你说,你方才为什么污蔑刀狂?!”
对面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刃口闪烁碧光的鲨齿刀,面色苍白,却又因为周围旁观者众多,放不下面子,事已至此,颇有滚刀肉的心态,心里一狠,大声道:
“我哪里说错了吗?!”
“那个什么刀狂的战绩,谁不知道?”
“城里不知有多少乡亲父兄都听了那一日的比斗,刀狂本事也就那么一点,凭什么因为他说了你一句,你就能够压其他人一头,他是哪一位名家吗?是的话也就算了,可名家榜单里也没有他!”
“大家伙儿来评评理!”
“凭什么,这种事情,谁都知道有问题吧?不就是破了个山寨,敢称刀狂?”
周围围观之人,也有许多是听过那一日比斗的,因为这一场是刚刚开始的第一场比斗,所以印象也都极为深刻,当下就有诸多人应和,更有些人,顺势就给旁边不明就里的百姓讲解。
马义弘只觉得周围之人,几乎都在窃窃私语,突又想到,自己这样恼怒,偏生还是受到了刀狂的恩惠,旁观者眼中,可不就是恼羞成怒了么?当下对于自己不够冷静之处又是暗恨不已。
天雄城城墙上守军校尉看到下面变故,围了诸多百姓,更已经有武者拔出刀来,皱了皱眉,准备带一队人马下去驱散,却被旁边的守将按住了肩膀,不解回头去看。
守将摇了摇头,道:
“放心,闹不起来,今日张榜,且随它去,我们在这里看戏就好,不用去管。”
守军校尉心头大奇,但是自己的上官经验远远超过自己,既然将军都说没事,他虽然心中不解,也是点了点头,放下手中兵器,倚在城墙垛口处,探身看着下面的发展。
现在几乎是一边儿倒的局势和说法。
他心中也有些好奇,那个年轻的刀客要怎么去做?
马义弘一张白净的面庞早就已经因为怒气而涨得通红,他想要开口说出那一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想要告诉这些不解真相的人,他们口中那些个所谓的高手,究竟是如何地狼狈。
但是他再如何憨厚,心中却也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不会相信,反倒会更加影响到刀狂的名望,当下越是恼怒,越发憋屈,握刀的手掌都要微微颤抖。
也就是他性子纯良,经验较少,又因为前两日之事,对于刀狂即尊且敬,心中地位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