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诸般繁华,一时间迷了眼睛,这也想要听听,那也想要听听,比不得他所得立意最高,一双拳术施展开如苍天将倾,压得人喘不过气。”
“此时他却反倒憋闷得最是厉害。”
夏侯婕扬起眉毛,道:
“他活该!”
青年含笑道:“哦?这又是如何的活该法?你与我好好说说,他日我若是见到了他,也好好跟他提及一二,只是一年多不见,胆量渐长,竟然敢欺负我家婕儿。”
夏侯婕低头看着脚尖,道:
“这……这些事情,就,就不劳费哥你操心了。”
“哈哈哈,还未曾过门,就已经为皇甫着想,确是一个好媳妇,听闻皇甫前辈颇为看重于你,皇甫家家传的三十二路刀法,你学得了几路?”
“轩哥你最是聪明,不妨猜猜看?”
夏侯轩笑着摇头,道一声这如何能够猜得出来,回身看了一眼波涛汹涌,山高岸险的河流,顿了顿,起身道:“既然已经等到你了,便一起回家罢。”
“爷爷和爹娘都想你了。”
方才显得颇为活泼的夏侯婕安静下来,看着夏侯轩,山风拂动,在自己身前三步的病弱青年双手抱着狴犴青铜炉,笑意醇厚。
夏侯婕轻声道:“不看看了吗?”
夏侯轩笑道:“看什么看?”
顿了顿,他笑道:“当年年少无知,一根糖葫芦胡弄她入府种与我下棋玩乐,之后四年四年又四年,统共已经过去了十二载春秋。”
“江南道上比不得北地。”
“糖葫芦再大些,竹签上也只有十颗,等不得了……”
“等不到就不等了,走,回家去。”
天下江湖,世家长存,有暗地里的说法,百年的朝堂,有千年世家,代代积累,独步朝堂武林,朝堂上有士族门阀,代代有人穿紫袍玉带。
江湖中四大世家,却是以武功论,非独以武功论。
江南道山水下有才子佳人。
江南道有夏侯家神兵宗师,镇压一地。
能以琴音入武功,一曲可令山河摧崩,与人对敌,心脉肺腑逆行,无不走火入魔,吐血三斗,若是心里面存了善心,也能够让人瞬息入定,心神平缓。
修行的时候自然事半功倍,一日打坐,可当数日之功。
北地则有皇甫一脉。
是大秦开国时候大将后人,虽然说是江湖中世家,却有戎边之实。
门中弟子皆在大漠当中练刀。
曾经有皇甫家高人以刀法演化北地狂风,于洞庭湖中化为龙吸水的异象,以一百七十三刀,硬拼天下第一庄庄主,辟出一百七十三刀,踏出一百七十三步。
刀锋碎裂,方才溃败离去。
江湖所谓南琴夏侯,北刀皇甫,俱是江湖上第一等势力,为天下武人敬仰,其中皇甫一脉只是依靠自己,而夏侯家却多有江南世家风气,招揽许多客卿。
琴音相助之下,结兵成阵,不可以小觑。
夏侯家宅邸,竟比郡城府邸占地还要广阔倍许,却没有久贫暴富的气象,处处可见江南道士子风流文雅气,夏侯轩引着许久不曾归家的夏侯婕径直入内。
来往路上颇多客卿,对两人都极为客气,没有半点傲气。
夏侯婕瞥了下嘴,道:
“这些客卿今日怎得这般本分了?”
“往日仗着武功年纪却是傲气得很,除去了爹爹叔叔他们,谁来都只是一句‘未曾青眼看王侯’,当真是,说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看看他吃穿用度,哪里不是出自我们家里?”
夏侯轩温声笑道:
“大抵是觉得婕儿你久未归家,见了你心情也好些。”
“对着你这般可人的姑娘,他们总不好凶狠着一张脸。”
夏侯婕双臂抱起,故意打了个寒颤,满脸的恶寒之色,道:“哥你若这张嘴如果能够用对地方,也不至于和小嫂嫂闹了别扭,到现在都好不了。”
夏侯轩摇头笑道:
“方才所言,句句属实,皆发自肺腑。”
“只可惜她却不愿听我肺腑之言。”
夏侯婕左右看了看,暗自嘀咕,一双眉头皱起,道:
“轩哥,当年那擅长使一对阴阳双剑的姓朱的在哪里?”
“当年她和我争执,我离开家之后才想要当时应该要怎么样回她才能够让她哑口无言,哼哼,这一次我可是想到好多的法子,一定要让她好看!”
夏侯轩笑道:“我也不知。”
“许是不在此处,或者领了银钱,离开夏侯家重入江湖也是可能,这些年间,这等事情也不是不曾发生过,世家客卿本就是自由之身,只要非常犯下了什么事情,都是来往随意。”
夏侯婕哦了一声,没有再问。
夏侯轩一路将夏侯婕重又送回了她自己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