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做了个噩梦,身子猛地一颤,突然惊醒,猛地就坐起身来,露出一张脸来。
那脸上还残存了些许惊悸,却不难看出原本的模样,剑眉星目,鼻如悬胆。
黑发以金环系成马尾,颇为服帖得垂在身后,可是剩下的碎发却似乎每一根都有每一根的想法,并不服帖,看上去很有几分磊落不羁的豪气。
也就是他这坐起身来,王安风才注意到,这名青年也并不是没有一件兵刃,在其腰身一侧还佩戴着一柄只比匕首稍微长上数寸的的短刀,若说是和人交手的兵刃,倒更像是某种象征身份的装饰。
王安风本不在意,可是当视线掠过那还有两分茫然的面庞时候,身子却霎时顿了一下,双眸瞪大,略带不敢置信,道:
“皇甫?!”
那青年一个激灵,下意识开口道:
“我不是说了我在后山练剑,帮我隐瞒一二……”
尚未说完,便察觉到眼前之人并不是那些个和自己一同上了这青锋解的纨绔子弟,下意识运功驱除醉意,双眸重新变得清澈,随即便看到了前面身穿青衫负剑的年轻人。
愣了愣,然后不信邪地抬手狠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看眼前依旧是那一张脸,一双眼珠子几乎要突出眼眶,随即便现出喜色,哈哈大笑出声。
不见如何用力,已经猛地自平地跃起,随即便是一阵酒气扑鼻而来,王安风生生受住这股酒气,那边青年已经踏前一步,双臂展开就是一个熊抱,眉宇飞扬,大笑道:
“哈哈哈,竟真的是你……”
“安风!”
他似是喜极,双臂用力重重抱了一下王安风,才退后了一步,抬眼看着眉目长开来的王安风,拍了拍后者肩膀,咧嘴笑道:
“不错啊,结实了许多。”
“不再是当年那个连九品都没入的江湖小虾米了,哈哈哈……”
“不差,不差!”
王安风见着了眼前青年,刚刚没能够遇到故人的遗憾尽数消散了去,他二人当初同在雏凤宴上相遇,算是同生共死,在埋葬了柳无求之后各自分散,到现在算算时间,起码也有三四年未见。
这算是他乡遇故知,人生四大喜,王安风心中实在颇为开心,便略带两分玩笑道:
“无论如何也是得了柳师传承。”
“若是这许多年来连个九品都没能够进去,也实在是太给皇甫你和夏侯两人掉面子了?”
“叫我他日如何好上门去蹭吃蹭喝?”
皇甫雄想了想,一脸正气,很是赞同道:
“也对。”
随即便哈哈大笑。
他刚刚本来就是偷喝了酒在这里躺着,以为是自己翘了练剑的事情东窗事发,是以惊醒,现在见了王安风,心里更是舒缓,干脆一屁股又重新坐了回去。
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一手撑住地面,气质懒散看向了王安风背后的木剑,笑道:
“看来安风你之后也是别有奇遇,弃拳练剑了?”
“倒是有些可惜,当时你那门拳术虽然不强,却足够扎实,若是一路练下去,未来成就当是不小。”
王安风也不含糊,盘腿坐在皇甫雄的对面,笑道:
“倒也没有弃,只是此时常用剑罢了。”
说着抬手拍了拍身后木剑。
皇甫雄颇为了然地颔首,王安风则在心中默默补充了一句。
藏书守自然是只通剑术。
擅长外门功夫,拳脚枪法的是巨鲸帮少主赢烈,还有擅长刺杀的,擅长雷劲的和擅长刀法的……
嗯,‘此时’常用剑术。
也不算是欺瞒。
王安风不愿在这事情上纠缠,看向皇甫雄,笑问道:
“皇甫你也开始练剑了?”
“我记得你家擅长的武功是刀法,而你却弃刀习拳,怎么此时这是又开始练剑了?”
皇甫道咧了下嘴,却只叹道:
“练什么剑啊……”
王安风愣了下,道:
“那你为何会在这青锋解?”
听到这个问题,皇甫雄的脸色垮塌下来,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这四大世家中年轻一辈武功修为数一数二,修行霸道拳势的青年沉默了下,抬手扶额,闷声道:
“为了躲个小娘皮,一路逃命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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