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唐帝的脸色越发的难看,周身的气势越发的冷凝。
殿上的众臣见到唐帝这一副即将要发怒的情形,一个个当即又纷纷低下头去。
那方副样子,像是生怕一会儿唐帝发怒,波及他们似的。
毕竟……最近陛下的脾气是越发的喜怒无常了。
见状,一旁看了半天戏的贤王这才收起了看戏的兴致,站出来打了圆场。
“陛下,莫要动气,虽说太子当初的做法是有些僭越……”
“可那当时不也是因为事态紧急吗?”
“陛下若是真的想要问罪,那今后也有的是时间。”
“但眼下,更重要的是还是蓟州的事情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臣立刻纷纷点头。
尤其是一些已经和贤王达成统一战线的世家大臣,他们一听贤王这么说立刻会意。
贤王这话就是子啊救场啊!
于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几个世家大臣,当即状着胆子出声附和。
“……是、是啊,贤王这话说的确实不错!”
“是啊,至于太子殿下……额……确实可以先放一放,正所谓事有轻重缓急……”
“没错,眼下还是蓟州的事情最为要紧啊!”
“蓟州已经许久不曾发生过海灾了,也不知道这次海灾是个什么情况……”
“我们总得知晓蓟州是个什么情况,才能对症下药啊!”
“……”
众臣七嘴八舌,说着说着,很快就把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蓟州灾情上了。
虽说,以往蓟州也发生过几次海灾。
但是蓟州三面环海,蓟州人绝大部分人都水性极好,所以尽管也有人受伤,却很少。
“海灾”当时听得像是厉害,但其实只要时候救治及时,也在可控的范围内。
众臣先前一听唐帝提到‘海灾’会感到惊讶,是因为蓟州已经有近几十年都未曾发生海灾了。
故而,时隔多年,诸位大臣又一次听到蓟州发生海灾,才骤然感到惊异。
不过,自古大唐各地发生灾害,一般处理完后,朝廷都会留下档案。
往年蓟州海灾的都是如何处理的,翻翻档案,也就知晓了。
当然,这是正常情况下。
可从蓟州州牧千里快马加鞭,命人加急送来奏书,还有刚才唐帝看到奏书后那一脸阴沉的脸色和反应来看……
这次的蓟州海灾,似乎同以往大不相同?!
此刻在场的众臣心思各异,都对这次蓟州的海灾事件心生好奇。
他们面面想觑,随即一个个的目光又不由小心翼翼的朝着上方看去。
只见那份被唐帝盛怒而扔下来的奏书,已经被贤王从地上捡起。
随即,他就恭敬的朝唐帝微微俯了俯身。
“臣弟见刚才陛下看完这奏书如此盛怒,还允许臣弟一阅,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他就要打开奏书一观。
而就在这时,忽然就从另一边传来一道清冷低沉的男声。
“蓟州加急送来奏书,刚才父皇看过这奏书后,又如此生气。”
“想必此次蓟州爆发的海灾定然不同寻常!”
“这般大事,孤身为储君,也自当关心。”
“还望父皇恩准,让儿臣观看一番这奏书!”
开口的人,正是楚越。
他说罢,也朝着上方唐帝恭敬的行了一礼。
只见楚越面色清冷淡漠,一如往常,仿佛丝毫没有看见唐帝阴沉不虞的脸色。
而唐帝见到楚越这一副一脸默然的神色,双眼微眯。
霎时,他看向楚越的眼神顿时又冷了几分。
从前他见到楚越这淡然又波澜不惊的模样,只觉得对方心性沉稳,可堪大用。
可如今再看,唐帝却只感觉心里膈应的很。
当初,他有多么看重楚越,为有一个这样的能力出色、给他长脸的储君而高兴。
现在他心里就有多排斥楚越的存在。
尤其是唐帝如今还患上了不知名的怪病,尽管有老四提供的‘神药’,能抑制他的发病。
但是,终究是不能根治。
他在逐步的老去生病,而他的儿子楚越不仅年轻,还是如此的出色……
每每想到这里,唐帝的心情就越发的不得劲儿。
虽然他很想要问罪。
但是,唐帝也深知,当初给蓟州拨款那件事,本质上来讲,楚越即便是有越权之举,却也事急从权。
要是他真的此时,继续揪着这件事情不放,反倒会引得众人的不满。
更何况,正如同刚才贤王和众人所言。
事有轻重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