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见状,双眼一翻,晕厥过去。
能看到黎佳佳急得火急火燎,季清羽心情十分愉悦。
既如此,他不妨再让她急一些,遂抬手下令:“把黎轩扔到山下喂狼。”
黑衣人听令,抬起黎轩往寨子外走去。
黎佳佳撕扯着嗓子喊:“季清羽,你别做梦了!即便你造反,你也得不到黎语颜!”
季清羽挑眉:“是吗?”
他缓缓俯身,嗓音戏谑:“我想问问,你有今日,可曾后悔不曾嫁我?”
虽说他一丝一毫都不想娶眼前这个女人,但今日他就想问一问。
等有朝一日,他想将此问问与黎语颜。
这世上唯一一个能令他疯魔的女子,他每每闭眼,脑中全是她笑颜如的模样。
他认识她的时候也不算晚。
怎么就输给了瞎子?
她是世上最心软之人,定是瞎子装可怜,惹她心生怜悯,如此欺她在一起。
可他喜欢她的程度完全不低于瞎子啊!
瞎子能给她的,他照样能给。
忽而想到自己先前自负自大,分明有机会与她更近一步的,却以为她自己完全能处理,所以一直没有给予过多的关心。
而后发现自己的这点不足时,却为时已晚。
这就导致,他什么都尝试过了,却得不到她。
他企图用旁的女子引起她的吃味,却不想她丝毫不在意。
用心机阴谋将她掳到自己身旁,那时他用上了自己前所未有的最冷硬的心肠,以为得到她的身子,便能得到她的人。
哪里想到她宁可自残,也不肯就范。
他后悔啊!
因那次自己的愚蠢,将她硬生生推向了瞎子。
他们成了真夫妻,他却成了那个撮合之人。
极其可笑,又极其讽刺。
他自伤手臂,企图用她的心软来与自己亲近。
一开始果然有效,但她又何其聪慧,发现了他假意与太子和好的目的。
他送她最喜欢喝的橘子酒,令他惊愕的是,她为了瞎子,竟然能不再饮橘子酒。
后来听说瞎子命人酿造了不少果酒。
但由头还是她喜欢喝橘子酒之故。
想到这,季清羽面上有了些许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很快笑意变得苦涩。
他真的是什么手段都用过了,就为了能得到她。
如今他要走一条最为艰险的路。
阿颜,你可知我想得到你的心有多坚决?
这条路,即便再难,我也会走下去。
黎佳佳发疯似的冷笑:“我怎么可能后悔?黎语颜看不上的,我自然也看不上。”
虽说她心底早已后悔,但此刻就是不承认!
不管她如何回答,季清羽都当没听见。
方才的提问,他只想问黎语颜罢了。
在这世上,他所求不过一个她。
真希望,还有希望能拥着她。
回忆起下江州时,他从船上将她抱下,多么娇弱的女子依偎在他怀里。
那时,她对他没那么抵触。
那日掳走她,她虽昏睡着,但浑身紧绷,显然很厌恶他。
倘若能回到去岁年初,他若凡事比瞎子脸皮厚些,事事都想在瞎子前头,他不至于落到如今这般与她水火不相容的状态。
多想与她把酒言欢……
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如今,他只希望自己能得了江山,将世上最好的东西全都给她。
此刻看着一心想要黎语颜性命的黎佳佳,季清羽薄唇微勾,凉凉吐出两字:“凌迟。”
黎佳佳挣扎:“季清羽,你给我个痛快行不行?”
“不行。”季清羽面上笑意温柔,“你想一片片地片下我阿颜的皮肉,那我就片了你的。你家人二十余年的居心叵测,就得有此般下场。”
谁都不能伤了他的阿颜!
他要护她!
“呵呵呵……你的阿颜,喊得真亲热啊。你可知她在旁的男子怀里如何承宠,你还心心念念着她。”
黎佳佳失了身子,此般话便能轻易出口了。
季清羽不怒反笑:“需要帮你叫醒你那乞丐丈夫么?也好叫你回忆回忆。”
“疯子!”黎佳佳气急,小脸长得通红,伤口崩开,流出血来。
刽子手很快过来。
黎宗辉被人钳制着,挣扎不脱,眼睁睁看着刽子手亮了刀具。
“佳佳,你求饶吧,不管是东宫,还是太子妃,都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黎佳佳摇头:“爹爹,我就是眼红嫉妒她,倘若不是她想胡乱帮我寻夫婿,我也不至于急到早早地去勾引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