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玖肯定道:“是夜拾,她觉得自己可回北凉,想在回去前搞点事情出来。”
黎煜烨俊眉拧紧:“这个夜拾不除掉,便是祸害。”
夜拾设计的阁楼一案,让阿玖撞破大皇子不轨,从而失足摔下阁楼。那时,夜拾便想要阿玖的命,没想到阿玖只是摔断了腿。
分明是同胞姐妹,却因疯狂妒忌,夜拾早早对夜玖起了杀心。
如今夜拾还活得好端端的,倘若此女真回了北凉,他枉为阿玖之夫!
夜玖激动道:“绝对是夜拾,这世上最想我生不出孩子的,便是她。”
“嫂嫂莫激动。”黎语颜宽慰道,“此次开的药够吃了。”
夜翊珩淡淡开口:“那就明日来个了断罢,大舅哥若想当个见证,明日一道去京郊煤矿。”
黎煜烨颔首:“好,但凭殿下吩咐!”
太子夫妇在镇北王府待至深夜,直到确保夜玖脉象平稳后,这才回了东宫。
脚步甫一踏入寝宫,夜翊珩终于叹息道:“夜玖事忒多。”
从昨儿开始到今夜,颜颜费在她身上的时间早超过他了。
黎语颜轻笑出声:“殿下别这么说,阿玖如今是孕妇,咱们多体谅些。”
夜翊珩哼声:“她算哪门子的孕妇?黎煜烨也是个不省心的。”
连大舅哥都不称呼了,他不是八卦之人,此话委实是忍不住才讲。
闻言,黎语颜知道他所指何事,也不禁叹息道:“对,某事上,大哥大嫂确实不该!”
夜翊珩颔首:“颜颜若怀身孕,孤绝对做得到。”
黎语颜偏头看他,笑问:“当真?”
“当真。”
这两字一出,夜翊珩才觉自己好似给自己挖了个坑。
黎语颜摇头笑着进了卧房。
夜翊珩越想越觉得自己夸了海口,以往没圆房时,尚且忍了。圆房后再忍,确实有些困难。
念及此,他提步亦进了卧房,正要开口问避子药之事,黎语颜转过身来,手指按在他的唇上,似笑非笑道:“殿下先忍个十日瞧瞧。”
夜翊珩捉住她的小手:“这么说,你当真不打算研制避子药了?”
“研制要时间,再则今夜如此晚了,且明日还有事儿呢。”
男人圈住她的腰身,哑声道:“一夜孤还是能忍的,明儿就做避子药成不成?”
黎语颜噗哧笑出声:“明儿再说成不成?”
此事上,不能操之过急,夜翊珩只好颔首。
毕竟凌朗忒不靠谱,他可不想当水牛。
——
翌日天刚蒙蒙亮,京郊煤矿地。
虞昊穹想使团的人何时能接他回北凉,连着想了两日,最起码先出了这破地方。
眼瞧着用完早饭,就要下去挖煤,他全身心皆在抗拒。
是以,他的粗面与窝窝头半天都不曾动一口。
旁人见状,嗤笑道:“想出去继续享福去吧?”
有人附和:“那肯定的,前几天一直吵嚷吃不饱,如今呐,这些吃食都入不了他的眼喽。”
有人道:“既如此……”
说话几人对视一眼,相继起身去抢虞昊穹跟前的早饭。
虞昊穹双手按住,喝道:“大胆!”
几人狞笑:“还当自己是个爷呢?”
就在这时,传来一道高唱:“太子殿下到,镇北王世子到——”
正用早饭的众人纷纷跪地,山呼着磕头行礼。
唯有虞昊穹仍坐在木凳上。
方才嗤笑他的几人悄悄抬首瞧他,只见他捏了捏窝头,狠狠咬了口,这几人连忙低头盯着地面。
夜翊珩带了一队御林军,黎煜烨带了几位精兵,两队人马合拢站在京郊煤矿门口,颇具威风。
“太子殿下奉皇上之命,前来接北凉七皇子出了此地。”松果一扫拂尘,朗声问,“北凉七皇子何在?”
虞昊穹仰天大笑,心道汪驰果然有两下子,竟能说动天晟皇帝将他放出去。
不仅如此,还命天晟太子与镇北王世子来接他。
这阵仗确实可以。
如此想着,虞昊穹缓缓起身,将手中的窝窝头狠狠砸向方才嗤笑他的人身上,粗面也倒在那人头上。
那人跪着不敢乱动,任由仍旧发烫的面条连同汁水从头顶淋下。
稍稍出了气,虞昊穹这才阔步朝门口走去。
松果见人出来,道:“北凉七皇子先去驿馆好好清洗一番,而后进宫面圣。”
虞昊穹点头:“自是如此,小王该谢过天晟皇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驿馆行去。
到驿馆时,天色仍旧尚早。
好些驿卒显然刚刚睡醒,看到夜翊珩与黎煜烨到来,很是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