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妙竹松果的面,此人竟如此厚脸皮,黎语颜有心缓解羞赧,遂噗哧笑出声,甚是俏皮。
“文漪公主已走,殿下还演戏呢?”
夜翊珩也不管她信不信,低声笑了:“既然来了,陪孤处理公务吧。”言罢执起她的手,对松果道,“搬把椅子到孤的书案旁。”
松果麻利地将拂尘别至腰后,搬了把交椅放在自家太子殿下的椅子侧边。
夜翊珩拉着黎语颜坐下,而后拿起尚未处理好的文书。
黎语颜乖乖坐着,盯着某人的书桌瞧。
他的书桌很大,桌面上摆着笔搁、笔枕、笔洗,还有砚台墨条,两块镇纸,一侧堆着不少公务,而最居中之地放着装了桃干的琉璃瓶。
她会心一笑,素手取了琉璃瓶,捏了块桃干吃,想到身旁之人,便也捏了块给他。
夜翊珩张嘴将桃干含去,目光一直盯在手中的文书上,神情甚为严肃。
此人不苟言笑的冷峻模样使得黎语颜不敢制造出噪音,她轻轻将盖子塞回琉璃瓶,小心放回了原处。
松果知道自家殿下忙碌时,不许人打搅,他便自动站到书房外头候着。
妙竹有心想让松果主动跟她说话,便也跟着出去。
见这两人悄声退下,黎语颜暗叹,她怎么能答应陪他呢?
某人气场太强,身旁之人都避开了呢。
书房门口,妙竹瞥了一眼松果,见他垂眸站着,莫名就有火气。
但这太监不开口,她也不打算说话。
书房内,黎语颜托腮再度瞧某人。
此人三庭五眼的比例堪称完美,高挺的鼻梁,流畅的下颌线,处处俊美。眉梢眼尾却又泛着冷意,这冷好似与生俱来一般。
就这么个人,不笑的时候,简直就是冷酷无情的代名词。
黎语颜觉得甚是无聊,便收回视线,指腹开始触摸桌边雕刻着的繁复纹,一个个纹画着圈抚摸过去。
这时,夜翊珩蓦地出声:“你若无聊,可去书架上找些书看。”
“好啊。”
黎语颜起身走往书架。
书房一侧有不少书架,她找了一圈,只有几本游记尚且可以一看,旁的书她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回到某人身旁,看了近半个时辰,她便将一本游记看完。
去岁之前,她每年游山玩水的时间都很长,是以天晟景致好的地儿,她基本都去过。
如此一来,旁的几本游记她便没兴趣再看了。
她将书放回书架,坐回某人身旁。
夜翊珩见她空手回来,甚是无聊地在玩她自个的手指,遂问:“陪孤觉着无趣?”
黎语颜抿唇看他,小声道:“倒也不是特别无趣。”
“那便是无聊了。”夜翊珩眸光扫过她齐胸襦裙的领口,鼓鼓囊囊处甚是惹眼,他矜冷地撇开视线,浅笑道,“敢不敢与孤玩个游戏?”
黎语颜双手攀住他的手臂,惊讶道:“什么游戏?”
“孤在颜颜身上写几个字,临睡浴前,倘若字迹尚可分辨,那便算你赢。”微顿一下,他不疾不徐道,“倘若字迹瞧不清了,今夜便圆房。”
“竟是这样的游戏。”黎语颜瘪嘴,“殿下要戏弄我?”
夜翊珩挑眉:“你不敢?”说话间,他将视线转到文书上,淡淡道,“那就继续陪孤吧,下午,晚上也得陪着。”
哪有这样不讲理的人?
黎语颜黛眉紧蹙:“玩,不就是玩游戏嘛,有什么不敢的?”
夜翊珩闻声,唇角微勾,而后对门口道:“来人,关窗关门。”
“啊?”黎语颜不解,“为何要关?”
夜翊珩不理会她,只淡淡看松果妙竹进来将书房的所有窗户关上,又看他们走时将房门也关了个严实,他这才看向黎语颜:“脱衣。”
“你?”黎语颜噎住。
“孤忘记说了,临阵脱逃,得受惩罚。”男人好看的眉眼微动,“惩罚颜颜三日下不来床,你看如何?”
黎语颜咬了唇,听他所言为真,踌躇半晌,这才解开胸口的系带,将衣领处的珍珠扣解了,领口霎时间滑落在腰际。
面料层层叠叠堆在一起,似娇一朵绽放。
以为他要写在她的背部,黎语颜背过身去,僵着身子道:“殿下写吧。”
夜翊珩睨了一眼她光洁的背部,又瞥了眼她纤细的腰肢,面上一如既往的矜冷,嗓音更是淡淡:“心衣也脱了。”
黎语颜按着胸口,转过身看他:“你到底要写在哪?”
夜翊珩提起狼毫慢条斯理地饱蘸墨水,目不斜视道:“就在心衣刺绣下。”
黎语颜低头瞧了,心衣上绣了两朵牡丹,他这不是戏耍于她,就是刻意刁难她么?
好想哭,这人怎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