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呆愣当场,绝美的笑靥僵住,唇畔的弧度紧绷。
刹那间,她惊声尖叫,双手慌乱无措地环胸,哇地大哭出声。
夜翊珩亦呆住了,胡乱扯过被子披在她的身上。
即便将她用被子裹了,适才眼前所见,深深刻在了脑海里,连同先前水中所见重合在一起。
“当时水中见到的模样就是如此。”
他言辞坦诚,嗓音暗哑。
黎语颜哭得不能自已,单薄的肩头微微颤抖。
彼时落水所穿是贤妃所赠华服,衣裳沉重,衣领颇大。她在水中昏迷时,有意识拉着衣领子,可昏迷后的状态,她不敢保证。
曾有想过,被救上岸大抵是衣衫不整,顶多肌肤露出一些,却不想是这般状态。
且,今夜她问他当时自己是何模样,他用嘴巴说就成,为何扯她的衣裳?
不堪与委屈齐齐浮上心头。
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往下落,哭得梨带雨,委屈娇柔得不行。
夜翊珩也完全没想到,此女会哭得如此厉害。
他攥了攥拳,哑声安慰:“莫哭了,水中没有旁的人看到。”
“可你看到了呀。”
“可我如今是你夫君。”
“可那时还不是啊。”
“孤才会说婚后告诉你。”他将人搂进怀里,“莫哭了。”
都说女子是水做的,便是此刻的模样吧。
黎语颜哭得更大声了,身子被他抱着,脸贴着他的肩头,涌出的眼泪全沾在了他的喜袍上。
攥着被子的手,一手去推他的胸膛,一手去抹面上的泪水。
如此一来,拽着的被角掉落,她的身子便紧贴了他的。
她慌忙用了全力推他,这才得以拉了身上的嫁衣。
层层叠叠的嫁衣,胡乱拉起,关键处总算遮盖起来,心口还有些微敞,锁骨更是明目张胆地诱惑着眼前的男子。
就在黎语颜还在低头整理衣领时,夜翊珩眸中暗敛再度乍现,单手捏住她的肩头,一把将人按在了床上。
突如其来的举动,叫黎语颜怔住,甚至忘记了哭泣。
两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
顷刻间,房中红彤彤的一片变得暧昧不已。
夜翊珩双手撑在床上,尽量不让自己的体重将人压坏。
“你,你,想干什么?”黎语颜惊愕。
夜已深,新房外寂静无声,静到她能轻易听见自己的心跳,慌乱无章。
这时,听到他低沉着嗓音说:“颜颜,今夜是咱们的新婚夜。”
“嗯。”
她不争气地应了,鼻音娇软。
见她终于不再哭,夜翊珩喉结滚滚,嗓音压低:“咱们可以亲密些么?”
“啊?”她不解。
大抵以为他就想亲密些抱着睡,但直觉告诉她,好似并非如此。
婚前几日的紧张与慌乱再度涌起。
夜翊珩直起身,开始脱自己身上的喜袍。
他终于放松对她的束缚,黎语颜往床角缩了缩身子,拢了拢衣襟,茫然地看着宽衣解带的某人。
看到他身上只剩了里衣里裤,黎语颜转过身,喃喃地问:“去岁你就看了我身子,你是因为要负责才娶我的吧?”
“不是。”
他从背后将人抱住,修长如玉的手去解她的腰封。
“啊?”黎语颜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是。”他改了口,又道,“孤也想不明白,就只想娶你。”
旁的女子一概不要。
在水中救她之前,他早就有将人绑在身旁的想法了。
话落,他将她放平在床,从身后再度将人拥紧。
黎语颜打了个哭嗝,嗓音绵软:“很晚了,明儿要进宫敬茶,咱们可以睡了么?”
夜翊珩将头搁在她的颈侧,温香软玉满怀,娇软得他喉咙干涩,心头发悸。
“颜颜,再晚些睡,可好?”
尾音悠长,循循诱哄着。
被他搂得太紧,黎语颜十分不适,扭着身子挣了挣,却是挣扎不脱。
就在这时,她觉得后腰处硌得慌。
感觉越来越甚,脑中倏地冒出一个念头。
她猛然反应过来,使出内力推开某人,直接坐起身。
后腰的感觉不会出错,她扶着腰,惊惧慌张齐齐袭来,结结巴巴质问:“你,你,你不是有隐疾么?”
语不成调。
夜翊珩低头看了看自己,俊脸微红:“许是太子妃帮孤治好了吧。”
胡说!
她只治过他的眼疾、寒疾,解过他身上的毒,就是尚未治过他的隐疾。
他难道一直在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