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七岁成为皇太子,他从未如此挫败。
哪怕是中毒直面死亡,他都没像此刻深觉自己无用。
陌尘道:“归来时,黎世子再三说明,今日得到的线索不能与镇北王妃讲。王妃一直将北岚郡主看成是婂儿郡主,她的精神状态,不能知道太多关于婂儿郡主之事。”
夜翊珩淡淡颔首:“知道了。”
车队继续赶路。
黎语颜直接钻到了云氏的马车内。
一来,她可以代替婂儿姐姐守着母妃;二来,佯装忽略背后那道好似将她吞噬的目光。
黎语颜完全想不明白自己与某人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总觉得两人之间像是砌了一道冰墙。
明日是她
黎语颜一面依偎在云氏怀里,一面想着如何度过明日。
——
夜翊珩透过车窗注视着黎语颜的车箱,从早间到午间,再到夕食时分,她没出马车。车窗未开,甚至连车帘都未掀过分毫。
而妙竹则全程坐在小山旁,两人驾着车,可见只黎语颜一人待在车厢内。
她中饭没吃,连云氏派人去唤她用晚饭,都被妙竹拦下了。
“郡主心情不好,不用饭了。”
黎煜烨只当黎语颜是因为婂儿之事,伤心难受,遂派了几人守在马车旁,其余人这才落脚驿馆。
夜翊珩深刻知晓她忍受极乐散的模样,踱步至马车前,亦被小山与妙竹拦了下来。
这两人端着饭碗坐在车前,一副谁都不能接近马车的模样。
妙竹将口中饭菜咽下,开口:“殿下,我家郡主说了,今日谁都不见,还请殿下见谅!”
小山也道:“郡主让小的在车内装了锁,里头已被郡主锁上了。”
夜翊珩驻足凝视着车厢,待凌朗来请他用膳,他这才缓步离开。
直到他用完晚膳,黎语颜仍旧没有出马车的迹象,夜翊珩心头钝痛不已。
她宁可极力忍受,也不寻他帮助。
深夜,车厢内传出开锁声。
马车就停在驿馆空旷地上,车停处正对上去,便是太子选的房间。
夜翊珩耳朵一动,命松果扶他下楼。
然而,黎语颜开了锁却出不了车厢,无力瘫倒在一旁。
妙竹与小山见状,吓了一跳。
郡主唇上尽是血,结痂的,新鲜的皆有。
他们慌忙上前,一左一右扶住她的手臂,才知她浑身被汗水浸湿,几缕碎发黏在脸颊上,整个人似虚脱了一般。
这一幕,被匆匆赶来的夜翊珩看到。
他推开松果的手臂,阔步上前,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马车旁守着的黎煜烨亲卫连忙上前,其中一人道:“太子殿下,我家世子有令,您不得靠近郡主!”
夜翊珩完全不理会他,径直抱着黎语颜往自己房间走去。
王府侍卫想拦,被松果与陌尘他们展臂拦住。
松果哼笑:“太子殿下大,还是世子大,还你家世子有令?”
亲卫们垂头冥思,眼前这位太子内侍所言有理。
转而想到自家世子的吩咐,侍卫们立刻去禀告黎煜烨。
夜翊珩已将人抱进了自己房间。
黎语颜昏昏沉沉的,意识到自己好似在某人怀中,猛地睁眼,看到自己确实是在夜翊珩怀里,挣扎道:“放我下去。”
夜翊珩沉声:“你宁可忍受,也不要孤帮你?”
黎语颜撇过脸,不看他:“殿下如何帮?”
她其实有气,这段时日来,他都没理她。到了极乐散发作的日子,又来佯装关心。
她才不需要此等廉价的关心!
闻言,夜翊珩冷笑,是啊,他怎么帮?
吻一下她,寒疾便发作得凶猛。
若是实质性地帮了她,他的命大抵没了。
夜翊珩沉着脸将她放到床上:“你需沐浴休息。”
“不要你管!”黎语颜完全不知这个房间是他的,指了门口,“请殿下出去!”
夜翊珩俊眉紧蹙,伸手捏上她精致的下巴:“下回不许咬唇!”
捏住下巴,带动唇瓣,牵扯到伤口,痛得她眸中起了水雾。
水雾越聚越多,很快变成泪儿。
见她如此,夜翊珩的心猛地一沉,忙收回手握拳,眼神幽暗道:“下回孤帮你解!”
她忍得这么难受,还有两次,她若再忍,这唇瓣要咬成什么样?
他帮她解了,寒疾想如何发作便如何……
他的命就交给她吧!
闻此言,黎语颜睫毛一颤,随手捞起枕头往他身上砸去:“疯子,你出去!”
他要怎么帮她解?
用工具糟践她吗?
夜翊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