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成拍了拍桌子:“黎五,你是不知情,那所谓神医,诊金奇高,就没听过他究竟有何本事!定像殿下先前所言那般招摇撞骗、沽名钓誉!”
黎语颜云淡风轻地问:“诊金再高,能高到多少?”
“万两金!”姜乐成义愤填膺道,“万两金,那神医还不肯出山,连面都不肯露一个。你说是不是招摇撞骗、沽名钓誉?依我看,他定是心虚!”
黎语颜打开食盒的手一顿,原来出万两金的人——
是夜翊珩!
她迅速垂眸,敛了心绪,拿出妙竹做的几盘糕点。
“既然觉得诊金高,那就不看。买卖双方本该公平,哪有不肯医治或医治不了,便要人性命的道理?”
姜乐成气得鼻孔撑得老大:“黎五你说的什么话?伱好歹是未来太子妃,不站在殿下这边,偏帮着沽名钓誉的神医说话,你按的什么心?”
“小公爷莫要胡乱给人扣帽子!”黎语颜看向夜翊珩,“殿下,您是我未来夫君,难不成臣女不盼您好么?”
虽然事实是,他无时不刻想要她的命。
倘若她真嫁给他,他薨了,她唯一的好处便是继承东宫偌大的产业。
不枉费自己提心吊胆在他身旁那么多日子!
“我如何给你扣帽子了?”姜乐成又拍了桌子,“我说的都是实话,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黎语颜清冷一笑,不疾不徐道:“小公爷堂堂男儿郎,骂人的话一套一套,当真堪比市井泼妇!”
“怪不得你面上有丑陋斑块!”姜乐成气得食指颤抖,音量高了不少,“相由心生,以本世子看,你的心就跟你的斑块一般黑!”
“面上有斑,非我所愿!小公爷揪着辱骂……”黎语颜抬手欲泣,对着夜翊珩福了福身,“殿下,臣女回黎府了。”
话落,便转身往外走。
夜翊珩蹙眉,这两人吵着吵着,怎么变了味?
这姜乐成虽然嗓门大,但全程被黎语颜三言两语激怒得不行,最后还让她有了借口回黎府。
“不准!”他嗓音清冷,“回来。”
黎语颜脚步一顿,头也不回:“殿下还有事?”
“糕点。”
夜翊珩薄唇吐出两字,淡淡打量着她的身影。
黎语颜转身,抿了抿唇:“谢殿下昨日对臣女有所照拂!”
“孤所食之物,必有人试毒。这些糕点是太子妃送来,那就请太子妃帮忙试毒。”
闻言,黎语颜眉眼笑,嘴上无声骂:“疯子!”
夜翊珩挑了挑眉:“还不过来?”
她这才挪了脚步,走到桌案旁,纤纤素手捏起一块糕点,另一只手撩开面纱,红唇轻启,轻咬一口,细细吃了。
看她殷红的唇瓣,泛着诱人的光泽,似勾人采撷……
夜翊珩不自在地撇开眼:“其余两碟。”
黎语颜不作声,沉默着将手伸往
许是连吃三块的缘故,猛地噎住。
她拍了拍胸口,却无济于事。
松果见状,眼疾手快地拿过桌面上,他方才给他家殿下倒的茶水,递给她。
黎语颜接过茶盏,冲他感激地点点头,随即将茶水喝了,这才好受些。
夜翊珩不自然地将手握成拳抵唇轻咳一声,那茶水他适才已喝过一口!
此情此景完全弄懵了姜乐成。
待他反应过来,哼笑:“真不要脸,这茶水松果离开那会,殿下喝过的。”
口中还含了一口茶水来不及咽下的黎语颜,噗地喷出……
劈头盖脸地喷了姜乐成一头一脸。
“疯女人!”姜乐成跳着抹了面上的茶水,叫嚷着冲出门,急去洗脸。
松果这才不好意思道:“小姐,实在是抱歉,小奴瞧着茶水没怎么动,以为殿下尚未喝过。”
夜翊珩又咳了一声。
“殿下不喜吃糕点,臣女带走了。”黎语颜面色一红,“茶水一事,咱们都当没发生过!”
说话间,她便开始收拾食盒。
夜翊珩食指轻叩桌面:“送给孤的东西,没理由带回去。”
正如指婚给他的女人,没理由逃离他身旁一般。
听出言外之意,黎语颜胸口起伏剧烈,将食盒一推,出了书房。
见她走得急,松果挠着后脑勺:“殿下,小奴是真不知您已经喝过那盏茶水了。”
夜翊珩指了指书房门口:“你先下去。”
松果应声告退。
不多时,姜乐成复返,看到桌面上精致的糕点,忍不住伸出手去拿。
被夜翊珩拿折扇敲了一下手背。
“这些是孤的。”
姜乐成怒气不减:“殿下,黎五方才完全没站到您这边,臣有气,吃块糕点,解